他深吸口气，拿着武器寻找目标。

    热闹的山谷此刻一片死寂，只有零星的枪声响起。

    所有人都成了杀手，隐藏在暗处，用三年的学习成果搜寻目标，猎杀目标，隐藏自己。

    龙川找到那个女孩时，她刚刚用利刃割开了一个男孩的喉咙。

    没有任何犹豫，龙川举枪，扣下扳机。

    子弹从女孩脑后射入，在前额炸开。

    女孩倒地，龙川转眼隐藏在黑暗里。

    他担心他是别人的目标。

    晚上，他回到了宿舍，六个人已死去了三个，剩下的两人看了眼龙川，沉默着。

    一夜无话。

    在杀了七个目标后，龙川接到了最后一个目标。

    杀死欢喜。

    他在寝室等着，现在寝室只有他和欢喜了。

    晚上，门开了，欢喜哭着走进来。

    龙川没有第一时间动手。

    “我杀了她……”欢喜哭诉，“我亲手杀了她。”

    龙川一时有些发愣，坚硬冰冷的心软了一下。

    欢喜扑倒龙川怀里，将袖子里的匕首朝着龙川心脏插去。

    龙川开了枪。

    他的枪藏在床上，靠两根细线牵引，一根牵动枪身，一根扣动扳机。黑暗的寝室里，欢喜没有注意到。

    子弹射穿心脏，欢喜倒在地上抽搐，手中匕首坠落。

    他瞪大了眼，看着龙川。

    龙川从那双眼中看到了泪。

    “我杀了她，我杀了她……”

    这是欢喜最后的遗言。

    龙川沉默了会儿，伸手把好兄弟的凝固的双眼合上。

    这一刻，他是没法操控枪的。

    门口，一道黑影出现，对龙川扣动扳机。

    来不及后悔了。

    龙川连抬头都来不及了。

    一切要结束了。

    “选拔结束！”

    一声厉喝，那飞在半空的子弹崩裂开来。

    黑大衣男人悬浮在操场之上，把活着的一百人都召集过来。

    “从现在起，你们是神国的人了。”

    黑大衣男人说。

    黑暗在一瞬间消退。

    龙川的所有记忆回归。

    他惊醒，看到一片扭曲的彩色空间里，一双灰色的眼眸。

    “你通过了考验。”

    龙川愣了下，眼中的冰冷逐渐消退，回过神来。

    “你刚刚经历的，是创造了万法离道之人的童年。”

    “考验完全复制创造者的经历，所有物象转化为你可以理解的方式。”

    “你走错一步，考验便失败。”

    “恭喜你，成功了。”

    灰色眼眸接着说：“恭喜你，踏入你们所谓的‘开天眼’一境。”

    龙川皱眉，困惑道：“我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很简单，按照你们的理解，开天眼全凭机缘，实际上这么说一定道理。你们的c级的巅峰，只不过是达到了开天眼的门槛，至于能否开启天眼，每个天眼会审视，之后给予其机会，通过考验的人，即可开启天眼，考验的方式各不同。”

    “找到你，是因为你特殊，你的身上，有时空的痕迹。”

    “此外，有人向我推荐。”

    “谁？”龙川抬头。

    灰色眼眸眨了下：“等你踏入合道成圣，也就是a级之境界，我会告诉你。”

    “是韩怡吧。”龙川握紧拳头，在内心默默地说。

    收拾思绪，龙川正色道：“开天眼，究竟是什么？”

    “跟我来。”灰色眼眸说。

    龙川看到灰色眼眸在逐渐变小，便向其跑去。

    灰色眼眸迅速拉近，成为初始的大小，这时，他的声音响起来：“向下看。”

    龙川低头。

    一个如山峰般的菱形体，一台精密机械。

    金属外壳上管道密布，并不反光，是着宇宙一样的黑色。

    “开启能量源。”

    菱形体分裂开来，成为八块，它们之间有粗大的紫色电流连接，那些电流如虬龙般跳动着，却维持着不破的平衡。

    而在菱形体中间，龙川看到一个星系模型。

    星系中心是一个漆黑到极致，扭曲了周围空间的黑洞，在其周围星辰密布，且不断有恒星坠入黑洞产生吸积盘，这使星系中心看起来不是那么黑，反而璀璨无比……

    星系共有七条旋臂，这是个类似于银河系的螺旋星系。

    “这个星系距离地球有九十七万光年，是一个小型星系，恒星数量为120亿颗，作为离道神武的能量来源。”

    龙川好半天才理解了这句话，他瞠目结舌地指着那个包含了星系的菱形体：“这究竟是什么？”

    “关于它的来源我没有记载，但我可以向你解释所谓的‘开天眼’。”

    “开天眼，被成为个体生命踏入神国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