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晚早就来到梁辰身旁,见医生交代完,迫不及待给了她一个实在、舒服的拥抱。
“辰姐姐,刚刚在校园听说有小骚动,和你有关,差点吓坏我了。”尤晚眉成八字,硕大的眼睛水灵透彻,惹人怜爱。
看见尤晚的担忧,梁辰既内疚又心疼,她把尤晚的齐耳短发别到而后,说:“知道了知道了,晚晚最粘我,最担心我了。”
“啊,还有尧哥哥呢!”尤晚赶紧澄清自己的占据篇幅,“自从得知你的婚讯,他还是像以前一样上课自习,到以前那家小酒吧兼职,但是——”尤晚吞吐地说下去,“感觉他心里憋着许多东西,我常看见他望着我们身边的空座位发呆。”
梁辰眼睛暗沉下去,视线里出现一层薄薄的迷雾,她怀念着三人一路走来的日子。
尤晚见状,换了一副坚定的神情,抓着梁辰的手说:“辰姐姐,不管发生什么,其他人怎么看。我相信你的立场永远不会改变。你幸不幸福,晚晚感受得到。”
梁辰含着泪狂点头。还有尧哥哥,我想知道,他到底还相不相信我。
从门诊部出来时,周尧没有扶着梁辰,有些沉默地走了几步,尤晚意会到什么便借故离开,留下梁、尧两人。
“尧哥哥,”梁辰鼓足勇气先开口,“我想和你解释最近的一切。”
“你是真的想解释吗?从一开始的短信,你就忽略了。”周尧故意反问。
“那是因为作为当事人的我对这一切都没有理清楚,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梁辰声音提高了八度,她太想和盘托出了。
“有什么需要理清的?被横财遮掩了回家的路?”周尧单薄的嘴唇因激动而抖动。
梁辰当然记得,如果可以,她希望尧哥哥当自己的灵魂一日,那他就知道自己经受过多少情绪的反复,被威胁、恐惧扔坠深渊的分秒。
“尧哥哥,他将我认错成他人,不肯放我。我已经在努力找机会澄清了,一旦澄清,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梁辰试图把重点直接抛出,尽可能地乐观描述。
“好,那你说,什么时候?”周尧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梁辰愣在原地。对啊,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对这个严也念叨的“姐姐”一无所知。除了那几张破画像,姓甚名谁都不知。
周尧发出一声冷笑。
上次单独与周尧说话之后,梁辰的心里没有更舒坦开阔,反而有磐石压心的感觉。她每天重复着周尧最后说的话:“如果你记得我们,记得你爱我,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作凭据才能回来呢?”
可是自己没有再次正面反抗严也,选择末班归途,不正是因为记得吗?
反省自己的其他改变,或许是梁辰已经能在飘游的流言中穿梭自如了,按照自己的轨迹上课、吃饭。反正,这个世界上想要去和他解释自己的人已经没有了,剩下的人无关要紧了。
当然了,尤晚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梁辰对此很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