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晚晚,你记得在孤儿院刚见到我时,对我有什么特别的记忆吗?”午饭时,梁辰突然在饭堂问尤晚。
“特别的?”尤晚眼珠子转了转,“没有什么特别的呀,来孤儿院的小孩都是没有家人的。要说不同的,大概就是你是8岁时才中途进来,像我,尧哥哥,我们是一出生就在呢。”
“嗯…”梁辰同意晚晚的话。转念想到她和周尧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家人的人,心头有些复杂。
“还有的话,你刚好大我一岁,然后尧哥哥又刚好大你一岁……”尤晚激动地摇晃梁辰的手臂,“这也算特别吧!看来我注定’哥姐双全’,凑成一个好字!”
梁辰被尤晚稚气的比喻逗得哈哈大笑。
她想起以前周尧个子还很迷你的时候,牵着自己的手说:“以后我们要生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像你。”不禁眼神失焦,笑容遥远迷离。但长大后的周尧很尊重她,从未强迫自己。
从思绪中回到现实,梁辰立马回收起笑容。
把这一切变得不再美好的就是严也!她又想起关于“姐姐”的事。我什么时候救他了?那个人快出现给那个疯子报答、负责,和他演奏“交欢曲”吧。
进入孤儿院的记忆可以说是自己、晚晚、尧哥哥三人同步保存的,那如果8岁以后一切没有遗漏,那么问题就出现在了8岁以前在家乡的日子了。她从不太愿意回想往事,因为她从8岁起就认定只有当下才是真实的,珍贵的,不会失去的。但其实冷静下来硬是逼自己回想,梁辰发现自己对家乡除了那场水灾以外,其他的都很模糊,甚至许多和双亲度过的点滴日常都很难成型。
梁辰想,原本笃定以为是自己故意模糊掉过去,但现在自己有点动摇,难道回忆真的失去过?她感到十分迷惑。
梁辰在晚自修下课前十几分钟时偷跑回到宿舍,打算把自己的贴身物品带走,有些东西跟自己久了,就像自己的一部分,不愿意莫名遗失。况且她实在不确定会不会突然又被软禁在那座骇人的别墅大宅里。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听见有人站在门口,貌似在包里翻找钥匙,铃铛清脆。梁辰箭步走到门前,扭开门锁,探出头,看见一个中分长直发,五官略显寡淡的瓜子脸女生。
原来是苏想。
苏想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照见梁辰,迟疑一秒之后微笑着向她打招呼:“啊,是你,梁辰,好,好久不见。”后面四个字有些意味深长。
梁辰敞开门放苏想进来,然后轻轻合上。
“苏想,那个,我还准备找你呢……”梁辰羞赧地笑着,似乎有所求。
“怎么啦?说吧,没事儿。”苏想做好聆听的神情。
“就是,我可能不是经常在尤晚身边。像你,聪明伶俐,她吧,常让人担心的,那个,有时候你替我多照看她吧。”梁辰恳切地说。
苏想哈哈笑了起来,说:“当然会,我们住一起那么久了。你放心吧。”梁辰连忙说感谢,然后转身继续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