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在年初。
到了二月底的时候, 江真和冷风眠一道回去看礼服，路过前院的时候，冷风眠还和几只鹅打了个招呼。
他有空就会过来陪爷爷奶奶一起养鹅，甚至学会了不少养家畜的技巧。
随后他们去看了礼服。
天气还冷, 定制的订婚礼服却很轻薄, 冷风眠看到成品的时候就挺不好受的, 因为太轻薄了！
江真还没穿上，他只是看它挂在衣架上, 都觉得这东西布料就他妈少的离谱。
江真一看也有此感觉, 她就喜欢穿长袖, 偶尔才穿短袖, 这礼服干脆是吊带，而且大露背，尽管它很美, 却不是江真的菜。
这种类型的衣服, 比起自己穿，她更喜欢看别人穿。
——“嗯……”
——“有了。”
冷风眠看向江真, 好奇她打算做什么。
江真看向钟采薇说：“你礼服还没回来吧？不如穿这件？”
“啊？”钟采薇一脸意外，“那怎么行，这可是给你的，再说了，这礼服我穿着也不合适啊, 这么粉嫩。”
“有什么不好的。”江真笑眯眯说。
钟采薇一向穿的正正经经, 比江真看上去还要干练得多，哪怕是礼服也是如此。
江真看她也不是很抗拒，就说：“你这脸，这身材, 说20岁都有人信，穿这衣服刚刚好。”
“可是你比我高。”钟采薇还真有点意动，她其实也蛮喜欢这种很少女的感觉，只是一直觉得自己不该如此，所以都穿的很端庄。
“可以改嘛。”江真说，“小事一桩。”
“可……”钟采薇还有点犹豫。
“别可是了，听我的。”江真霸总体质上身。
钟采薇这才表面勉勉强强，心中却莫名喜悦的点点头。
“说起来，你之前有订婚吗？”江真好奇问。
“有的。”钟采薇说。
“那时候穿的什么衣服？”江真说，“如果你有留下来的话，我穿你以前的衣服去宴会，感觉会很有意思，就像是传承一样。”
钟采薇一愣，反应了一下，有点呆愣说：“有的有的……”
说着，她的嘴角渐渐勾起，几乎有点急促的说：“我这就去找找。”说完飞快上楼去了。
传承这东西，一般会让人想到家人什么的。
钟采薇激动的不行，上去找的时候手都有点颤抖，这里是她的家。
楼下，冷风眠揉揉江真的头，夸了一句：“你真聪明。”
“那是当然的。”江真在他面前倒也不谦虚，笑眯眯抬头说。
这小骄傲的样子，带上了点儿俏皮，看的冷风眠心痒痒，他才打算捏一把她的小脸，江爷爷突然进来说了一声：“你们都在，刚好我要和你们商量个事儿。”
冷风眠就像是偷偷看课外书被班主任抓到的初中生一样猛地收回了手，一脸僵硬回头，看江爷爷表情没啥不对，而且很是喜悦兴奋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再仔细一看，发现他手里提着一只鹅。
“来，看看。”江爷爷走进他们，将那只已经长大了一大圈的鹅提到他们面前，鹅的双翅还在扑棱扑棱煽动，江爷爷一把抓住那俩翅膀，控制住了不安分的鹅，“你们看，多肥美，感觉可以吃了，要不要到时候订婚的时候就加一道烧鹅？”
“都行——”江真还没说完，就感觉身边的男人身体紧绷了起来，不免回头去看。
只见他那张有点精致的脸僵硬了，嘴角向下抿着，眉头紧皱。、
江真问：“你不喜欢吃鹅肉？”
江爷爷也有点疑惑：“是吗？”
“没。”冷风眠缓缓说，“不过这些鹅，就先养着吧？”
江爷爷说：“再养就老了！”
“可是……”冷风眠又缓缓说，“它们还小，这么小就……”
江真：“……”
——“感情是养出感情了是吗？”
——“君子远庖厨，古人诚不欺我。”
冷风眠看向江真，脸上起了一丝薄红：“这么小，肯定连肉都没多少。”
江爷爷一听不乐意了，把鹅举到冷风眠的面前，隔绝在他和江真之间，说：“你看看，已经很肥了。”
冷风眠：“……”
“好了。”江真笑着帮冷风眠打圆场说，“家里这鹅，还是先养着吧。”
江爷爷又看向江真，一脸疑惑。
江真笑眯眯说：“就当宠物养吧，却不缺这几口吃的。”
“你喜欢这个？”江爷爷好奇。
“嗯……还好。”江真替冷风眠抗下了。
——“谁让他害羞呢。”
“那行。”江爷爷放下了鹅，还摸了摸鹅的头，态度温柔了许多。
他当然知道很多人喜欢养宠物，还有养猪的呢，养个鹅也不奇怪。
江爷爷这就带着宠物鹅去散步了。
他教鹅有方，一群小鹅乖乖被他赶着跑了好几圈，多运动可以让它们的腿更好吃。
江爷爷看着，觉得今天晚上可以吃个烧鸡（鹅的代替品）。
屋内，冷风眠默默盯着江真看。
江真无视他。
他还是一直盯着看。
许久，他才憋出一句：“我不是害羞。”
江真“嗯”了一声。
他又说：“我只是觉得它们还小，应该不好吃。”
“不，小的才嫩。”江真起了坏心眼，“不信我让爷爷抓一只进来杀了吃，你就知道了。”
冷风眠：“……”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冷风眠：“……”
幸好这时候，钟采薇找到了她以前穿的礼服，打破了这冷风眠单方面被碾压的0局面。
“看。”钟采薇提着衣服下来给江真说，“这是绝版的，可以拿去修改成适合你的尺寸。”
这礼服虽然已经过了二十来年的时间，但完全没有过时的感觉，甚至是有些设计至今沿用，但最经典的还是老款。
江真看了一下，很是满意。
钟采薇这便去安排了。
订婚宴当天，江真穿着优雅得体，冷风眠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看上去很是搭配，倒是钟采薇的打扮惊艳了一众人等。
很快就有一些富太太找她聊天，问她去的哪家美容院，做的什么运动。
江真和冷风眠穿梭在人群间，一顿敬酒聊天，人太多了，过了一个小时才算是都打了个招呼。
她们走着走着，就到了江逢青的边上，他就像是个事外人一样独自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