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打消了他的顾虑,慢慢的站直了起来。
刘茜婷问道:“此处的宅院可以只是你负责看守的?”
“是。”
“那孙大人是何时住进来的?”
“孙大人是四年前便住在了这里,他官运亨通,短短四年便上升到了三品正官,期间皇上也曾赐予过他宅院,他却迟迟不肯搬离此地。或许是相信了这宅子风水好吧。”
年老伯叹了一口气:“他为人和善,大家都很喜欢。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上吊自杀。”
“老伯你可否将当晚发生的事情如数的告诉我们?”
年老伯这几日就这件事情已经讲过了几遍,但是刘茜婷既然已经报了大理寺少卿刘晨宁的名号,而这沈璟楠到现在却从未说过一句话,倒让这年老伯不敢怠慢,于是还是将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
“那天中午,太阳很大,大人从外面回来后,脸色就不太好看。”
“后来看到我,便让我将正在池边玩耍的书童小木叫了回来。”
“当时小木也是挺奇怪的,回去后,大人似乎是与小木商讨了些什么东西。我只见到小木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他用双手紧紧捂住了。”
“我可以看到他的不安和慌张,因为他有些擅抖,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而后,不久这小木手抱着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又跑了回来。”
“过了不久我便看到,这孙大人就拿着刚刚小木抱回来的那个精致的首饰盒又走了出来,我清楚的看到孙大人的脸上泛着一抹微笑。脸色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只是奇怪的是,那日晚上孙大人回来的时候,全身是湿透了的。整个人的脸色也比之前的要差上许多。我明显的记得那日是没有下过雨的。”
“恐怕是掉入了水塘之类的地方吧,孙大人回来之后,小木就同我说熏炉不够暖和,让我再给孙大人生个火盆。”
“后来火生好了送了过去,回来后我就睡下了,直到了翌日清晨,我见楼上的窗子开着,以为孙大人已经起来了,结果上楼来一看,就发现孙大人已经头悬白绫挂在上面。”
年老伯说着还伸出手指指了指刘茜婷的头顶处,刘茜婷立马抬头望了几眼头顶处的横梁,连忙着往旁边挪了几步。
既然是悬梁自尽,应该有凳子或者桌子之类的被他踢开,然后就会有砸落在地上的声音,虽说这整幢小楼是砖块堆砌而成,但是不会说没有任何声音。你没听到任何动静吗?
年老伯有些尴尬的笑笑,然后指了指刘茜婷身上抱着的那只肥猫:“肥子很调皮的,经常撞到东西,我平日里也就听惯了,便就是有声音也不会在意的。”
那只肥猫听到了年老伯叫着它的名字,开心的“喵”了一声,晃动着自己的脑袋,还靠在刘茜婷的脖子处,扫来扫去,弄得她直痒痒。
刘茜婷把怀中的猫放下,站起来问道:“那他踢的凳子倒在哪个地方?方位又是如何的?”
“对了就是这张凳子。”年老伯指了指她旁边的那张被红漆釉过的无束腰直退长方凳。
“好像……它应该是这样歪倒在这里的。”
刘茜婷仔细的看着年老伯的比划,然后半蹲下身子,借着灯笼渐渐变暗的烛火查看了那张长方凳,果然看到侧边旗面上有一处明显的凹损,于是提着灯笼照着地面,仔细的查看着地面……
刘茜婷检查完,起身来看着年老伯有些奇怪的问道:“他的书童也没有听见动静吗?”
“那几日书童小木染了风寒,夜里喝了大夫开的汤药后倒头就睡着了,早起的时候还都是我叫的他。”
此时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一切的沈璟楠,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后直直走到刘茜婷的面前,开口道:“窗?”
刘茜婷微微皱了一会儿眉便立刻的了然于胸。
于是开口道:“对了,老伯你可还记得,那日早晨你看到开着的窗子是哪几扇?”
年老伯上前来把西南方向的两扇窗边打开边道:“就是这两扇窗。”
这两扇窗子一被打开,就有一股风拥了进来,还夹杂着清爽的气味。那肥猫有些害怕的躲到了年老伯的脚后,紧紧地抱着年老伯的脚。
沈璟楠走近了窗边,朝外头望去,即便是今夜月满如此之好,但是还是觉得没有什么好看的景色,窗外只有那些高高矮矮的房屋。
“孙大人平常也爱开这两扇窗子。”年老伯对这个事情也是很不解。
刘倩婷感到很是无趣,便转到一边来,将朝北的几扇窗子一并打开,伸出头儿来,眼中发着光,惊喜道:“咦!这边正好对着院子里的花园,景致很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