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郦死的那天晚上,景玉晕倒了,没有任何征兆,整个人就陷入昏迷当中,若不是略高于常人的体温,只当他是睡着了。
“曾太医,怎么样?”景玉倒下的瞬间可是把沉星吓的不清,这好不容易才扳倒大敌,可别出什么事。
曾祥眉头越来越近,神色也差到极点,“太子殿下这是中毒了。”
“中毒?”沉星的第一反应是否认:“不可能,太子殿下每日的吃食都是经过的手,不可能有机会下毒。”
曾祥站起身来走到按桌边,拿起宫女早就准备好笔墨纸砚,边写边道:“太子殿下最近可有吃什么,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东西,你一一给我道来。”
沉星也是个机灵的,一下就抓住曾祥话里的关键,“太医您的意思是太子的中毒有蹊跷?”
曾祥将写好的药方递给宫女,并嘱咐道:“三碗水煎成半碗水,另外,屋里注意通风,所有香料包括熏香都先停掉。”
沉星有些着急,“曾太医,太子殿下究竟有没有事啊?”
“放心吧,太子没事,毒不深但……”
这怎么说话说一半啊,怪让人着急的,“您倒是说啊!”
曾祥目光移向床边的景玉,“恐怕太子殿下这毒……我解不了。”
“那您刚才……”那煞有其事的,又是写病方又是叮嘱的,搞到最后,您没辙啊!
曾祥一叹,起身到桌前将药箱整理收好:“只是一些方子,预防毒性蔓延而已?”
那怎么办?曾太医都没法,这天下还有谁能……
沉星的思想戛然而止,随即涌出欣喜同时还有些庆幸:说不定真的还有能救太子殿下的人。
谢离就是在这样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接进了皇宫。
“谢小姐,我知道,您每次救殿下都会去掉半条命,但我真的是没办法了,太子殿下就这样昏迷不醒,太医们也束手无策,我……我真的是……”真的是迫不得已。
“行了。”谢离在离开褚国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沉星来找她,又是在如此慌张的神情,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景玉出事了。
沉星一脸的愧疚,但为了救景玉,他又别无他法。
这人,明明要丢半条命的是自己,怎么他还沉默下来,“再不带我去,你家太子殿下要是嗝屁了可别怪我。”
谢离一语惊醒梦中人,沉星回过神来,领着她往里走,“太子殿下就在内室。”
曾祥还在不停的磨合药方,见人进来后并没有太多惊讶,因为他只当谢离是沉星从民间请来的大夫,唯一可能让他有些诧异的就是这大夫的年纪似乎有些小了。
“来人,去准备一把匕首和碗来。”
宫女很快把东西准备好,曾祥只见谢离撩起衣袖,紧接着锋利的匕首便划破她娇嫩的肌肤,鲜红的血珠汇聚成线最后低进碗里,约莫半盏茶的时间,一小碗血才算是完成。
沉星像是对待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端着碗。
若是曾祥还猜不出来谢离的身份那他真的就亏为太医院院首,这世间能用药为引的,除去鹿灵族,其他人还真没有这本事。
“曾太医,这个,麻烦你了。”
曾祥知道这碗血的贵重,不敢轻易懈怠,“沉侍卫放心,殿下的药,老臣定亲自经手。”
沉星点头,回身扶住摇摇欲坠的谢离。
“来人,带谢小姐下去休息。”
景玉中毒昏迷不醒的事沉星不敢告诉其他人,只说是太子殿下之前受的伤还没好,不准别人打扰。
期间景川来过一次,见景玉昏迷不醒,叮嘱了沉星几句后就离开了。
这几天朝堂上异常平静,但不知是静观其变还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景玉再醒来,已经是翌日的事了。映入眼帘的第一眼就是沈清零的侧脸,果然,清零是不会抛弃自己的。
“醒了?醒了就起来喝药。”
景玉躺着不动,不是他撒娇,是他真的动不了。
沈清零将药碗端到床前,“起不来?”
“嗯嗯。”景玉倒是坦然,“清零,你扶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