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榜那日,谢易正在隔壁吴起不有私塾陪吴起下棋,最近兴许是自顾不暇的缘故,余氏也没有派人来找他们麻烦,就连谢焦最近也被认命为《褚史》的主要撰写人,正忙得焦头烂额,估计在自己入职翰林院之前,日子都会是平静的。
“这次我可就不让你了。”吴起杀出一条血路,将谢易精心布置的棋局毁的一塌糊涂。
谢易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如此从容的态度,倒是让吴起有些举棋不定,心想这小子莫不是在这儿下套等着自己钻?不行,兵行险招倒不如稳扎稳打。
“我下这儿!”
吴起黑子一下,谢易白子立马断其后。
原本绝处逢生的黑子这下成了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
“诶诶欸,我不走这儿,走这儿!”什么举棋无悔大丈夫在他这儿就是一句屁话。
谢易也不恼,将白子拿起,重新放下。
几子之后...
“啊啊啊啊,不下了,不下了。”吴起耍赖一般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泄气的趴在上面,盯着对面坐着的谢易,颇为不解:“贤侄,你这棋是谁教的,我要拜他为师。”
“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还是位女子?”
谢易站起身来笑嘻嘻的点头:“嗯嗯。”
吴起心里打起小九九,跟着站起来,凑到谢易面前小声问道:“那位严小姐可是京城人士?”
谢易想了想,点头,算是吧。
“那要不要介绍给你吴伯认识?”
“吴伯你想看?”
吴起迫切的点头,此等才女,岂有放过之理。
谢易心中好笑,但表面还是故作镇静,认真的道:“正好她今日在我家书房,吴伯可是现在要去?”
“去去去。”
“去哪儿啊臭老头!”赫连纾领着谢离,手上还拽着刚抄写好的诗词,缓步走到吴起面前,斜睨了谢易一眼,继续道:“这么高兴,又去欺骗无知少年了?”
“放屁,你师傅我那叫游说,什么欺骗。”
赫连纾嘴一扁,您岁数大,您说了算。
谢离直接的走到谢易身侧,拿起自己手里刚抄的诗,双眼充满期待的道:“哥哥,我写完了。”
“可有不认识的?”谢易将纸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上面的字,与上次相比,倒是进步不少。
谢离摇头,直言道:“师傅教的很好。”
“还是小离贴心。”吴起伸手欲想给谢离一个拥抱,身侧的赫连纾默不作声的将人一扯。
吴起重心偏移,踉跄几下才勉强站稳,眼睑下垂,目光隐晦的看向赫连纾:行啊小子,这么护短。
赫连纾对他师傅的不满视而不见,“你刚才说要去哪儿?”
不说他还差点忘了,吴起俯下身,靠近赫连纾的耳旁,反手挡住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你哥说有一位严姑娘要见我。”
“那位姐姐如此眼瞎。”
“臭小子,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赫连纾跳出一米远,摆手道:“别,师傅,让未来师娘看见了多不好。”
未来师娘这个称呼让吴起听得甚为舒心,姑且就放过你这一次。
打闹归打闹,人还是要见的。
吴起心怀忐忑的看着面前这扇大门,“贤侄,我有点紧张。”
谢易一把推开门,侧身笑道:“吴伯,没事,颜小姐她不认生。”
那就好!那就好!
瞧着自家师傅紧张那个样,赫连纾都有些期待了。
偌大的书房里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摆放着文房四宝的书桌,右边是一排书架,书架边放着一张软塌。整个屋子采光很好,光亮透过窗户映在古色古香的书上,透着难以言说的静谧。
吴起屏住吸气,左右环望却不见人,正想问谢易人在何处时就见他捧着一本书朝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