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一路施展轻功,终于赶到褚庭毅为黄有德准备的宅院,可是这偌大的宅院,一个小小的兵符,要找到,无疑是大海捞针。既然皇上有意将兵符留给黄有德,那必然是藏在某个地方,这个地方要显眼但又不引人注目。
时间慢慢消逝,但吴起已经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兵符。
不会,一定有某个地方是他疏忽的。
吴起一跃上房顶,俯瞰着整个宅院,惊讶的发现,宅院大门对着的方向正是北街。
难道……
自从赫连纾得知大皇子造反后,他便立马去了谢府。
如今的谢府已经不胜昔日的繁华,自从余氏走后,谢焦便遣散了府中的下人,只留几个贴身伺候的人,而蓟老太太见不得谢焦这般颓废的样子,单独搬到了西厢房。哪里是蓟老太太吃斋念佛的地方,离谢府的主院有一段距离,显得格外的安静。
“南无观世音菩萨,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与佛有因,与佛有缘,佛法相因,常乐我净,朝念观世音,暮念观世音,念念从心起,念佛不离心,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南无摩诃般若波罗蜜。”
“老夫人,赫连公子来了。”
佛堂前,蓟荣缓缓睁开双眼,在嬷嬷的搀扶下起身道:“请到偏殿去吧。”
“是!”
赫连纾刚到偏殿未多久,蓟荣便出现。
“老太太!”
“赫连公子不必多礼,请坐吧。”
赫连纾无心安坐:“老太太,赫连有一事相求。”
“公子所求,是为何事?”
“江山社稷之大事。”赫连纾言词恳切,目光坚定:“当年老太太既能救晚辈一命,那么今日,晚辈恳求老太太,再救晚辈一次。”
“你可知,这一去,就再难回头。”
他没得选!
蓟老太太见赫连纾虽不言语,但神情却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既然如此,那便去吧。”
后来赫连纾才知道,蓟老太太早已将宫门口打点好,只要他一出现,谢家的亲信便会立马发动信号,假意被围困的御林军会即可行动,夺回对皇宫掌控的主动权。
只是现在的赫连纾并不知。
章赫之的两千精兵在进入正阳后被褚笺启的亲卫军所包围,死伤惨重,就连他自己也中了两箭。
“大人,撤吧,再这样下去,还未等到援军,我们的人就全死光了。”
好不容易闯进正阳门,就这样退回去,岂不是功亏一篑。
“噗。”
距离章赫之最近的一个士兵被利剑贯穿脖子,连叫都未叫一声,便直接睁眼到底。
从他的瞳孔中,章赫之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撤!都给我撤!”
大家不怕死,但死也要死得其所,一味的送死,根本不可能成大事。
“停!”
褚笺启立在墙头,看着章赫之狼狈撤退的模样,心中十分畅快,“那帮老东西怎么样了?”
苏海站在褚笺启身侧,恭敬的道:“有位史官出言不逊,被成公子绑在殿前,放干了血。”明明是条人命,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感觉只是说今日吃什么一般平常。
“哈哈哈,杰思做的不错。”
“成公子问您要不要将这些不听话的都杀掉,一了百了。”
“不。”褚笺启沉声道:“如今兵符下落不明,不可轻举妄动。”
“大皇子,或许,我父亲知道兵符的下落。”
“哦哦?”褚笺启挑眉笑道:“苏海,那可是你的父亲。”
“苏海没有父亲,只有栽培我的大皇子。”
对于苏海突然的聊表衷心,褚笺启显得十分受用,:“好,那本皇子就将这件事交给你如何?若是问出兵符的下落,本皇子给你加官进爵。”
“苏海定不负大皇子所托。”
都说男人狠,这没种的男人更狠!
光是站在宫墙上,褚笺启都能想象得到日后百姓朝拜的样子,这天下,始终都是他褚笺启一个人的!
从褚笺启逼宫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时辰。这期间,小太监送来一碗药,说是大皇子有吩咐,一定要看着皇上喝下才行。
“有德,给我吧。”
“皇上!”
褚庭毅现在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昏迷还是睡着了,“放心吧,他要是真想毒死朕,又何必拉一个小太监当替罪羊,没事的。”
“皇上,你放心,这药是奴才去太医院亲自看着御医抓的,也是奴才亲手熬的,绝对没有问题。”
褚庭毅见这太监生的清秀,眉宇之间还有几分稚嫩,想必是刚进宫不久,“之前是那个宫里的?”
“奴才,奴才是宣怡殿的。”
“原来是怡妃宫里的,可有十八?”
小太监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奴才今年十五。”
才十五岁!
黄有德看着褚庭毅将药一点点的吞下却无力阻拦。
“喝完了,拿去交差吧。”
小太监接碗的时候不小心与褚庭毅对视一眼,当即吓的缩回手。
“嘭”的一声,瓷碗四分五裂,也惊动了殿外把守的人。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