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一旁放着个缠着麻绳的木桶,刘绍和一名锦衣亲兵走上前去,小胖子把那木桶“咚”的一声抛进井里,那亲兵则两手抓住麻绳,过了一小会,那亲兵拉动麻绳,一点一点地把绳子往上收,不多时满满一桶井水便被两人提了上来。杨帆走上前去,双手捧起一捧井水,但见那井水清澈透明,似乎没有什么异常,鼻子凑近闻了闻,也没有什么异味,只有井水特有的冰凉感顺着空气滑入鼻腔,很是舒服。既然怀疑井水有问题,人自然是不敢喝的,梁鸿余挥挥手,示意亲兵牵过一匹马来,那马跑了大半日的路程,早已是饥渴难耐,把头伸进桶里,呼噜呼噜很快便喝光了满满一桶水,接下来众人便目不转睛地瞪着那匹马,等待着奇迹的发生,看得那马儿直跺马蹄,似乎在对这帮色眯眯盯着它的变态表达强烈谴责和不满。尾随在梁鸿余等人身后的年轻人此时正趴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看到那匹马喝下一桶水后,他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忙爬起身转身跑向村子里,向那伙郎中报告情况。
“你说,他们去那井口边歇息了,也不喝水,只是牵来一匹马过来,让那匹马喝了一桶水?”花白胡子的郎中听到汇报,右手一颤,剑目一睁,两道寒芒如有实质般喷薄而出:“哼,看来李春猜测得没错,那几个鹰爪孙定然是伪朝的鹰犬。好!既然他们已经发现了漏洞,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就发动村民杀了他们!嘿嘿!”
就见那花白胡子的郎中噌地一下站起来,嘴里大叫不好,正在乖乖排队看病的村民们被他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问那神医怎么了,那花白胡子郎中深深叹了口气,一脸悲愤地大声说道:“乡亲们,咱们这些个医者不计较个人得失,到此处为你们驱逐瘟疫,想来也算得上是积德行善之举,奈何那官府并不卖帐,前些日子惠民药局对你们的疫病不闻不问便罢了,今日竟然公然派人到村子来下毒,企图毒害你们,借以诬陷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江湖郎中。乡亲们啊,你们说这可如何是好啊!如果咱们继续给你们诊病,怕是要惹祸上身啊。如果不给你们医治吧,咱们又于心不忍。唉,可怜医者父母心啊!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说完还假模假样地滴下几颗泪珠,那神情那动作绝对有实力问鼎小金人。
村民们被神医的话惊得目瞪口呆,说实话,惠民药局数次写方子,他们的病情都没有好转,之后惠民药局见疫情没有向县城蔓延的趋势,便干脆撒手不管,对此,他们早已有些怨言,如今听说官府还派人来下毒,也不知真假,当下人群中便开始有些骚动。郎中们一早安插在村民里头的钉子此时发挥了作用:“这鸟官府,莫不是逼人造反么?”“就是就是,我们现在就过去把下毒的朝廷爪牙抓起来!”村民们思想单纯,哪里经得住这番欺骗,想起刚才问路的那几个外乡人,当下便有十数位愣头青出言嚷道:“奶奶的,咱们且去看看神医说的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咱们干脆就反了!”夹在人群中的里长听闻要造反,吓得浑身哆嗦,可是如今群情汹涌,他如果出言相阻只怕会被打成肉泥,只好缩头缩脑地跟着人流走向村尾,心里暗自祷告:神医定是在胡说八道,官府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这造反可是杀头之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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