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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白溪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龙涯的大脑袋，头上还故意盯着两个龙角，顶起一撮刘海。

    看上去比白溪更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在白溪醒过来以后，龙涯的形象就更真实了些。

    白溪迷糊间揍了他一圈，右眼眼周红红的，看上去有些滑稽。尤其是龙涯呲牙咧嘴，一手手掌捂住眼睛，手指穿过龙角。不像在捂眼睛，更像是在摸龙角。

    “你有病？”

    白溪十分不客气。

    “你……”龙涯想反驳，手指摩擦到龙角敏感的地带，身体很自然是起了些反应。

    龙涯说不出口了。

    龙涯起身，拉来一把椅子，“兄弟，不是我说你，我就回海底走了不到一天，你就现在这德行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溪不答反问，“这是哪里？”

    龙涯：“八殿下在江州的别院。哎？我先前听说他把海边小楼让出来以后，没地方住，租了个房子，正好租到你隔壁去了。”

    白溪坐起来，闻言嗤笑一声，“沐风楼和大燕周报幕后老板，燕国的八皇子，你觉得他会没地方住？”

    龙涯摸摸下巴，“那他安的什么心？我还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出事了，匆匆上岸来着。昨天一早，城门还没开，他就率领一队暗卫冲出去救你去了。”

    “不是救我。”白溪活动活动胳膊、手腕，“倒杯水来。我出城的时候，他安排了两个暗卫跟踪我，那两个暗卫都受了重伤，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再说，那座山也属于江州地界，一国皇子还在江州呢，就发生这种事，是你你能忍？”

    “那不能。”问了几句，白溪就呛回来几句，龙涯把水递给白溪，难得识趣地转移了话题，“我听老乌龟说，昨天一位贵公子把小店的蓝珊瑚都买光了，各种零碎小玩意也买了一堆，入账整整一大袋海珍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龙涯，你知道江州最有名的书院在哪儿吗？”白溪沉思一会儿，“老海螺凭借语言本领，吃在主家、住在主家，主家还把它当小海神供了起来。”

    说到这个，龙涯还有些郁闷，“我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临江书院就在书市附近，认识的一些陆地人都对那里很向往。”

    白溪：“我们……”

    外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停在里屋门前，轻敲门扉，“可以进来吗？”

    是八皇子凌亭煜。

    龙涯迅速把椅子拉远一些，靠进椅背，翘起腿。无视白溪丢过来的白眼，声音沉稳了八分，“八殿下请进。”

    凌亭煜推门进来，“白溪……白老师，听招财说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是否有内伤？”

    白溪摇头，“昨天的事多谢殿下了。”

    龙涯在场，凌亭煜也不好多问什么？

    确认他没事后，让人准备吃食。

    “八殿下，”白溪突然开口，“那两名暗卫如何了？”

    凌亭煜：“都还昏迷着，大夫说今晚醒过来就脱离危险了。”

    龙涯正欲再和八殿下客套几句，感谢八殿下昨天救回白溪。一个字都还没说呢，视线余光突然接收到白溪不善的眼神。

    “……”龙涯回以眼神：兄弟，在外人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白溪：你先走吧。

    龙涯装没看见，亲自给八殿下和自己倒了两杯茶，“来，殿下，喝茶。”

    白溪收回视线，一口喝完杯中水，递出去杯子，“帮我倒杯水。”

    “来。”

    龙涯手伸到一半，杯子已经被人拿走。

    凌亭煜摸着装热水的水壶，“这水有些冷了，我让人换热的过来，稍等。”

    凌亭煜一走，白溪就不再客气，“你还不走？”

    龙涯放下腿，指指脸上的伤，“道歉，我就走。”

    白溪：“我睡觉，你凑个脑袋过来干什么？什么时候和老乌龟学会这一套了？”

    龙涯悻悻然站起来，“这不是你说梦话么？我好奇听了听，对了，陈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

    “谁也不是，快走。”

    龙涯看看天色，再有小半刻，小宋先生的八卦时间就开始了，听说这回有新鲜八卦，听剧透和海国某位使臣还有些关系。龙涯在沐风楼听了好几年的八卦，还从来没见过海国的八卦，也不乐意再留在这里讨气受。

    “得，兄弟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凌亭煜就像是掐过点似的，龙涯走后没多久就回来了。

    白溪接过水杯，不冷不热，温度正好。

    “白老师……”凌亭煜还是不放心，“你确定你没事吗？昨天我赶到的时候，你都坠马昏迷了。”

    “大夫应该给我看过了吧。”白溪道，“什么问题也没检查出来，对么？”

    凌亭煜：“我请的大夫毕竟是人类大夫，几十年也只看过陆地上的人类的病，还不曾看过鲛人……”

    白溪：“我身上衣服谁换的？”

    凌亭煜：“……”

    白溪语不惊人死不休，继续道：“有看见哪里有伤吗？”

    “没，没有。”凌亭煜有些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