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凛隔开了凤与伸过来的手，皱眉道：“你不喝，会死的。”

    “活不过两日，孤知道，但是在死之前孤还是能维持的了自己的骄傲。”冷情对着慕容凛淡漠地道。

    “什么意思？”凤与听到两个人的对话顿时惊慌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命不久矣。”冷情微笑着道，她借力终是站了起来，只是还没站稳，就扑进了凤与的怀里。

    冷情抬手捂住了凤与的嘴，轻轻对他道：“孤累了，扶孤休息吧。”

    凤与红着眼眶将冷情带到了一边，小心地搂着冷情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则倚在洞中的石壁上给她充当肉垫。

    慕容凛苦笑，她就这么厌恶他吗，感受着怀里失去的温度，慕容凛的心口如蚊虫咬一般细密的疼，他微微茫然，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他努力回想，似乎夜叔没有教过他。

    凤与抱着冷情湿了眼眶，泪水打到了冷情的脸上，她被迫睁开眼。就看到他泪眼婆娑。冷情笑了，她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冷情纤细的手指搭上了凤与的脸，将他的眼泪仔细地擦去。

    “为什么会这样，昨日不是还好好地吗？”凤与哽咽道，他的声音里满是恐慌，他能感受到冷情生命的流逝。

    “别哭，孤做了一个自己认为值得交换，所以你该为孤感到高兴的。”冷情坦然道，声音里染了释怀还有解脱。

    血咒缠身，习武即成疾，唯有鲜血为药，方能抑制。不过，这并不是唯一的方法，还有一种，以命换才。用强大的毅力，以心脉之血强行压制，燃命做本。即便天赋异禀，可无法习武的家族血脉在身，冷情何以风华，何以雅盖双绝，靠的唯有此方和一腔凉血。

    这个看似公平的尘世，能得到的任何东西都是用代价换来的，区别只是代价大小而已。对于冷情来说，这是她的选择，宁死不悔。用数月残岁换十年惊才艳艳，在她看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甚是值得，更不存在怨言。

    冷情气息微弱，凤与看得心中一滞，他取过剑，同样划开了手腕，将其凑到冷情的嘴边，乞求道：“如果他的不行，那你用我的，我是凤家的子弟，我也生而尊贵，不会污了你的血脉。”

    “这样挺好的，就让孤骄傲地死去吧。”冷情没有精力阻止凤与的行为，只有微微侧过头，来拒绝这到了嘴边的人血。

    凤与的心一凉。

    “你死了？那你让我怎么办？”凤与悲伤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是我从生下来就信奉的信仰！一个信仰崩塌的人，与行尸走肉与什么区别？”

    凤与抱着冷情，崩溃道：“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明明给过我承诺，你让我相信你是这个王朝里最后的赢家，又怎么能单方面的毁约，你是骗子，就是个大骗子。”

    “别这样，你不只有孤，还有凤家，还有天机。”冷情虚弱道。

    凤天机，凤与唯一的嫡亲妹妹，是凤家小妹的名字。凤与听到这里，恢复了许理智，冷情见此，知道他听得进去话，又道：“记住，别做冷情的凤与，这是最后的请求。”

    “答应孤，”冷情轻声道。她蹭着凤与的胸口，听到了这颗身体里跳动的心是如何火热。冷情很开心，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好……”凤与牙关打颤，重重点头道。如果万事注定，他改变不了冷情的命运，那就竭尽全力去完成她的愿望，哪怕粉身碎骨。

    凤与低头吻着冷情的额头，心下在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