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河一边暗讽着蓝惜月,一边将她温柔地抱起。他循着来时的路,再也没有留恋的离开,而自始至终,冷情都再未留给他只言片语。
也对,帝女者,从不缺效忠她的人,更遑论一个荣河,只是,谁人又能懂冷情的孤独。
“自荣家走后,孤便就此孤家寡人。”听到熟悉渐近的脚步声,冷情既知何人便不回头,她自顾自地言道:“该是这个时候,剑客也要对孤失望了,也该人去楼空去寻一个能带他走向盛世的明君。”
“看吧,这就是这些自诩忠贞的人,没有一个愿意为孤去不择手段,舍弃一切。”冷情讽刺地笑笑,继而她转过头看向夜东阁,又恰似委屈地扑进她的怀中,小声缠绵道:“孤只有你了,也只有你了。”
真真亦假,假假亦真,即便是假的,在经历了无数甜言蜜语之后,最难守住的都是自己的初心。更何况这个人是冷情,一个深情外露,外加美到极致的绝世佳人。
毫无疑问,夜东阁见到这样偏执的冷情时,第一感觉不是恐慌或者是厌烦,而是心痛以及愧疚。他心痛愧疚的是他,都是他改变了她的模样。
她原来不是这样的,是他让她失去了她原有的的骄傲。
夜东阁调整了下手臂的位置,以期冷情依偎他能够依偎的更舒服些,他思虑又甚,却还是耐不住心中的疑问,直接问道:“如此你早已心知肚明,又是何苦去试探人性,你是非要所有人都背弃你,才甘心吗?”
“是,因为唯有如此你才会愧疚,也唯有如此孤才能将你永远留在身边。”面对夜东阁的疑问,冷情坦然道。
天下男子皆薄幸,这话不是没有道理,冷情看得开,拎得清后,便不会去乞求他们的深情。她只会算计,只会不择手段,反正她只要得到他便好,而至于其他的,她从来都不甚在意。
这样真实的冷情,是不加任何掩饰的,也正因为真实,所以夜东阁从不会去怀疑冷情是否别有用心。
因为就算是又如何,他夜东阁只会以为这是她为了得到他的手段,如此,他除了更加愧疚外又如何能有其他的选择。
工于心计,攻心为上,即便是面对心上人也要深谋远虑。可在这个方面上,但论谋划二字,夜东阁是永远都比不过深谙帝王心术的冷情的。不仅如此,他还要被她牵着鼻子遛得团团转。
“你原就不该舍弃任何东西的。”夜东阁轻轻推开冷情,拉开和她的距离,复而对她道:“只要我还是一个男人,便不需要踩着你上位。”
可你还是这么做了,冷情心道却没有言明,她既有让天下人都爱上她的本事,便不会给任何人不爱她的理由,除非是她主动推开的,而那是另一个谋划。故而,在冷情能力允许的范围内,她会竭尽她所能来维持一个男人的面子与骄傲。
毕竟,男人嘛,都是一个德性,需要哄,以及时不时地示弱才能让他飘飘然然,以至于乱了分寸,才能让她为所欲为。
“与你无关,只要孤心甘情愿地,便不会后悔。”冷情笑意满满道,她几句话语,便坐实了她的深情,同时也让夜东阁加大了他必须愧疚的筹码。
“待你及笄之时,待我来娶你,此言天地为证,此言势必躬行。”夜东阁难耐深情道,他想她的爱恋他此生无以为报,唯有以此来用一生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