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原不存在薄情的人,存在的只是不被深情对待之人的无助呓语。
慕容凛已经不想再去倾听冷情的这份求而不得,因为他越听越痛苦,他强势而锋芒,故而他根本不顾及冷情的意愿,直接宣布道:“我信,也无论你愿意与否,三个月之后的今日,我都会如约来娶你。”
那是一个黄道吉日,最适喜结连理,最适羞涩缠绵,也最适泪流满面。然而冷情,她终究不是一般女子,她面对咄咄逼人的慕容凛,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直接问向一侧的夜东阁,将难题甩给了另一个人。
“夜东阁你呢,你也想要孤属于旁人吗?”冷情镇定自若地问道。
“慕容氏与冷氏早该强强联手,化干戈为玉帛,这是最好的选择。”夜东阁默了一下,不再装死,他平静地回应道。
“若负有孽债的鲜血也能相溶,冷氏和慕容氏都不会凋零至此,可既然付出了如此代价,孤便此生不会回头。”冷情淡漠地补充道:“还有夜大人,孤可以对你一往情深,是因为你的身上始终没有流有慕容氏的血,你莫要忘记了。”
世仇被重提,这一刻即便身陷囹圄,冷情也足够刚强。因为她的底线无时无刻不在控诉她,只要她生而为人,就可以属于任何人,可这个任何人却绝不能是慕容凛。
冷情坚定且凉薄,她看向慕容凛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这也让慕容凛那颗本该冰凉的心再次一痛。
他紧皱着眉头,正色道:“你没有选择。”
“选择?孤不需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莫不是傻了,才会以为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来要挟孤。”冷情不卑不亢地嘲讽道,她将帝女的架子端的十足。
“那就拭目以待。”慕容凛的眸色暗了暗,他也不多做废话,直白地宣告。
随即他招来了人将冷情压回了公主府。
而至于为什么是公主府而不是皇宫,慕容凛自有思量。
皇宫是有密道的,这些密道错综而复杂,最主要的,是这样的密道皇宫定有无数条,这一点从当初蓝惜月出入如无人之境便可以看得出。同样,这也是慕容凛所不能容忍的,
只有终日做贼,哪有终日防贼的?谁又愿意整日置身于莫名的危险之中?想到藏在暗处,正准备着伺机而动的势力,以及可能要面对的刺杀,慕容凛就一阵烦躁。
他真想一把火烧了皇宫,烧了这个是非之地,可想到了冷情,他就不忍心下手。
无法,在彻底清除这些密道前,他只得派重兵将皇宫团团围住,可这样就必须分散本就不足的兵力。好在,他对公主府还算了解。
慕容凛花了前后几日时间,让人将公主府翻了个底朝天,也只发现了冷情告诉过他的那条路。他让人将出口和入口封死,又封了冷情的周身经脉,便放心地将人关了进去。
当然,看守的人也不会少,原因无他,想要夺取帝位不易,就要深谋远虑。
其实,慕容凛是最害怕冷情离开的,因为当今时局下,一个帝位,引来了无数豺狼环伺。比如风家觊觎,比如冷昭虎视眈眈。如此情境下,即便他有蓝家的兵马和皇城的禁军,在他不动用慕容氏底蕴的前提下,他能动用的也只有前者。
公主府外,慕容凛再一次感到了疲累,而府内的冷情,她的心底一片柔软,她想到了远方的冷昭,浅浅地笑了,因为那人是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的。
黑夜悄然降临,暗月高挂云梢,此时此刻,南地一府邸,蓝家的暂住的居所内,冷昭正与蓝沐对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