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重重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了些许血迹，地上细小的沙石划破了她的掌心，更多的鲜血混着泥土流了出来。由此可见，蓝臣下脚并没有留情。

    卓小六微惊，想也未想，对着沫沫飞出去的方向就扑了过去。他慌张地扶起沫沫，上下检查着，见她还活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两人就这么半跪在地上，几息之后，卓小六怒吼道：“你是谁啊？你要干什么？”

    “家？我们有家吗？”无双的少年移步上前，直接无视了暴怒的卓小六，他嗤笑了一声，随即讽刺道：“还记得吗？我们都是游世孤魂，而这一切全部拜你所赐。”

    蓝臣俯视着沫沫，说这话时很是平静，此时他的眼中亦没有怜惜，或者是悔意，只有厌恶与凉薄一如往昔。

    沫沫心口一滞，她被他的话问住了。她低着头，强忍着要溢出眼眶的泪水，过了好久才抬眸看向她的少年，却又不经意地看到了他染着血的白色衣角。

    细密的疼意爬上了心头，沫沫本能地悲伤。她下意识地推开身侧的卓小六，然后爬向蓝臣，去握住那红白相间的污渍。

    沫沫细细地抚平了蓝臣身上刚刚被她抓出来的褶皱，一种愧疚由心而生，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呆滞。

    她用细细的手指疯狂地摩擦着这叶衣角的血迹，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它重新变回白色。

    可是啊，这个时候天真的女孩儿，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手上有血，她意识不到她如此做，只会将洁白染得更脏污，还有会让蓝臣更加烦躁。

    蓝臣对着靠近自己的人儿，不经思考地，对着沫沫的心口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他充分发挥了他的无情与残忍，仅仅对一个小姑娘。

    这该和他的无双之名有悖，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沫沫再次栽倒在地，也不知道是因为蓝臣力道太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的心口剧烈疼痛，这一掌大的地方就像缺了一块似的让人难以忍受。

    小小的身子捂着胸口，蜷缩在地，她已经疼痛地无法起身，脑海里却还想着蓝臣的那处脏污。她忍受不了，遂而再次向着他那处爬去。

    只是这一次，沫沫被卓小六拽住了。

    卓小六死死地抱着沫沫往后拖，沫沫拼命挣扎朝着蓝臣的方向用力，奈何她只是一个小姑娘，体力有限，且就在刚刚还被蓝臣重创，所以哪怕卓小六同样是个孩子，也能拽着她离蓝臣越来越远。

    对此，沫沫怎么能甘心呢？随之袭来的巨大恐慌萦绕在沫沫心间，她不顾身体的疼痛继续挣扎。她看着阻拦自己的手臂，眼中恨意横生，然后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嘴下用力地咬了下去。

    卓小六吃痛，闷闷地哼了一声，他看着接近疯癫的沫沫，却是怎么也不肯放开她。

    沫沫无法，只得继续用力嘶咬。她死活不肯松嘴，执着地仿佛是必须要咬掉一块肉才会罢休。结果显而易见地，不过片刻之际，卓小六的手臂就被咬穿了。

    沫沫的牙齿染了血，卓小六的手臂也见了红，蓝臣看着纠缠的二人，什么也没说，只面无表情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