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沫沫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她状似思索了许久,才装模作样地‘小心试探着’将手递倒了卓管家的手心里。
大掌牵着小掌,沫沫假意感激道:“好……好的……谢谢父亲……”
见沫沫乖巧可人,卓管家不由更生怜惜,他牵着沫沫走到了卓小六一侧,帮不上忙的他只能在一侧围观。
“以后,六儿就是你的兄长,他会保护你。”卓管家替卓小六承诺道。
沫沫‘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一行人又是忙碌了数个时辰,直到夕阳西下,天色暗淡之时,赵大夫才得间隙去擦干额头上的汗水。
他如释负重对卓管家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小公子需要静养。”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卓管家担忧地问道。
“若是好生照看着,三日之内就会醒。”赵大夫正色道,他说这话里语气里带着三分自傲,显然是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
卓管家再三表示感谢,他是欢喜的,但沫沫没有被感染到喜悦。她在震惊与愤怒,卓小六的命保住了,竟然保住了,他为什么没有被野兽撕成碎片?
宽大的衣袖下,沫沫的指甲嵌进了掌心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悲凉,可能是因为天道总是不仁,对她少有怜悯,多有落井下石的缘故。
沫沫不甘,但她无可奈何,也唯有认命一条路。可她不想,所以只能尝试逆天改命,哪怕这代价是要别人来付出的,她也在所不惜。
因为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公平的,无论是与生俱来的出身还是天赋,都不能用同等而言,所以有些人才会向往高处,才会不择手段地向上爬,来获得所谓的相对自由,而她也是其中之一,与君子有别,与俗人无异。
沫沫告诉自己,她崇尚的是自由!
“赵兄,也给这孩子瞧瞧。”
这边,卓管家明显对沫沫关怀备至,招呼着赵大夫就往沫沫这边来,沫沫没有拒绝,又或者是她拒绝不了。她唯有松开紧握着的拳头,乖巧地站在一侧,任赵大夫为她检查。
沫沫将眼中的不平压了下去,这个时候,她要拉低自己的存在感,才不会那么显眼,惹人生疑。
赵大夫细心地给沫沫涂了药,又告诉了她一些注意事项,趁此间隙,卓管家向外面发出了讯息。
一日之后,卓府的下人赶来了几辆马车,又带来了一些吃食。卓管家当即决定回京,即便卓小六还没有醒来,他也不想大家在这荒郊野岭继续呆下去。
沫沫跟着上了卓管家的马车,卓小六则在另一辆里被赵大夫照看着。
沿途的路并不很戍时,卓管家有意无意地试探着沫沫,沫沫顺着他的话和他聊了许多,也趁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只不过在她的故事里,自己要柔弱无助太多,也凄惨太多。
她需要做个善良的人,本该天真无邪,此后自然也该天真无邪。
“你叫什么?”卓管家问。
“沫沫。”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