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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牛”老头子。”

    “你姓刘，还真是头‘牛’啊！”白虎一连数杯酒下肚，打个酒嗝。“三哥礼数周全，这还有错?”

    “没错没错！但和他喝酒，哪有和你喝酒痛快啊！”老头儿接着倒酒。

    “嘿嘿嘿，这倒是。”白虎一笑，又喝一杯。

    “你是三哥的师父，又不是我的师父。而且啊，你也只是个半路出家的‘师父’罢了！”

    “三哥一贯是君子作风，自然把你敬重得比真‘师父’还要亲。”

    “可对我来说，你就是个好酒友！”白虎拍拍老头儿肩膀，嘴角咧的更高了。

    “这才好哇！比起当你三哥的座上宾，我刘老头子，更愿意当你白虎的酒友咧！来！喝！”

    “喝！”白虎与他又一碰杯。

    一老一少一直从黄昏日暮喝到月牙儿高悬。两个人都喝得面色通红。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白虎喝得趴在桌上，全无了平日里生龙活虎的模样，倒似个醉猫儿一般。

    “这才哪到哪啊……来啊！继续喝！”

    老头杨一扬手里空酒杯，仰头喝下，喝的却是空气。

    “我真的……不行了。”白虎摆摆手，又打一个酒嗝。“刘老头儿啊，刘爷爷，您就饶了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真的怕了啊！”

    “真的，真真儿的！”白虎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做求饶状。

    “那行吧。酒喝好了，我这刘老头子就跟你说两句话罢。”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吗?”

    “那肯定知道啊！我酒量好啊！别的不说，就这酒量——嗝”白虎打个嗝，继续说“就这酒量，除了老头儿你。”

    白虎一拍胸脯。“除了你，这天下，我白虎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子，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刘老头故意停顿。

    “什么?”白虎迷迷瞪瞪的睁眼，看着老头儿。

    “嘿嘿嘿。别人看不出来，我这‘火眼金睛’的刘老头子还能看不出来?”老头儿一捋胡须。

    “你白虎啊，才不是什么鲁莽冲动、小孩儿心性。你啊，是大智若愚。懂得隐藏锋芒，知道什么时候该‘装疯卖傻’”

    “嘿嘿嘿，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大智若愚?‘鱼’?”

    “什么‘鱼’?我好久都没吃鱼了……啊，我好惨啊。”白虎躺在桌子上，边说还边咂吧了下嘴唇，似乎在回忆鱼香味。

    “你哟你，又和我老头子装起来了是吧。”老头儿语气责怪，却是满脸笑意。

    “你们楼里那么多孩子，就数你和你三哥最让我老头子喜欢。”

    刘老头伸手摸了一模白虎圆鼓鼓的后脑勺。“你三哥这次要干的事，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若要成事，免不了要死几个人。”

    “你可得小心些，别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

    “你三哥那孩子，我是知道的。为了这事，他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等了这么多年，就为了这一件事。”

    “他那，我是劝不了喽。”老头的眼眶四周布满了皱纹，眼里渐起一层水雾。

    “可是你啊，孩子，你可得把这条命给我老头子好好留着。要是你三哥死了，你也死了。”

    “你说，以后我又找谁喝酒去?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父亲。我也不配当父亲。”说到此处，刘老头声线都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