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瞬间,没来由的,所有委屈浮上心头,眼中不觉已是泪意涟涟,伸手拉了他的衣襟,无限委屈道:“方姨娘死了,他们说是我杀的人,可是我不可能杀死姨娘的。”
此时方才来得及去伤心,她低低的抽搭了一句,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落。
顾瑾之忙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哪个兔崽子敢说你杀人我就要了他的命。”
一旁的衙役们早就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顾瑾之却站起身,问道:“是你让他们打的?”
那衙役惊慌的抬起头,吞吞吐吐道:“奴才...奴才...知罪。”
“呵--”顾瑾之冷笑一声,“好啊,知罪好啊,能认识到自己的罪行是难能可贵的。”他勾起嘴角,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随后话锋一转,望向那个男人问道:“大人在这衙门里待了不少年吧?”
衙役头子被他这一声大人叫的浑身发寒,不知怎的,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只能硬着头皮道:“七年了。”说完,又磕了个头。
“哦?七年了,说短也不短了。”他又笑,眼底却是无尽的冰凉,“那你平日里就是这样审问犯人的?”
那男人连连摇头,只能否认到底。顾瑾之却已敛起笑容,随手一甩,便将短剑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落在他的肩头。
“啊--”霎时涌出了一道血柱子,男人疼的大喊起来。
顾瑾之上前几步,伸手握住剑柄,“嗤--”把短剑拔了出来,又是一笑:“疼吗?”
男人哪敢说疼,就是李大人站在边儿上都大气不敢多喘,看着自己下属的肩头已是鲜血淋淋,却不敢再喊痛,只一个劲磕头,口中不住道:“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顾瑾之却冷笑道:“饶命?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瑾华已经吓呆了,她认识的顾瑾之总是沉稳有度,从来不会情绪失控,如今这般的血腥,甭说旁人,就是瑾华瞧了,都有些害怕。
顾瑾之却又举起了剑,准备捅下第二剑,手却被牢牢抓住了。
他转头,却见容成旌牢牢抓了自己的手,不由眉头一皱,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只冷声道:“放手!”
容成旌不与他计较,只是抓住他的手不放,和他对峙着:“瑾之,你这是动用私刑。”
“我杀个奴才都不行,嗯?”顾瑾之怒目瞪着容成旌,那模样倒像是容成旌再多说一句,下一个攻击目标就成了他。
容成旌知此时不能再激他,忙放缓了声调,道:“你先把剑放下,听我说。”
顾瑾之瞧了他一眼,眼中是充血的红,容成旌也不退却,只是凑过身去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不为自个儿想,也得替那小姐考虑,你现在是威风了,可你瞧瞧她,浑身都是血,都快晕过去了,你就是再生气,也等着将她安顿好了再说。”
容成旌是局外人,是以他的头脑更加的清晰,顾瑾之听了,转头望了瑾华一眼,只见她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倒在了那里。
顾瑾之只觉一阵懊恼,他竟只顾着生气,把悦颜都给忘了。
遂愤愤的瞪了那人一眼,这才将短剑扔到了一边儿,转而过去将瑾华抱起,在她耳边低声喃喃:“是我不好,我这就带着你去看大夫。”
李大人在边儿上早就吓的没了魂儿,不是说这个苏九小姐在犯事儿之后被苏家脱离了关系,原本以为没什么人撑腰,早早结案就是,怎么半路杀出个定北侯来,甚至连太子爷都牵扯进来。
李大人的冷汗涔涔的往下落,这一遭他可是作孽了,瞧着侯爷那神色,只怕不会轻易饶了他。
幽幽叹了口气,换做一副笑脸迎人:“侯爷,若是不嫌弃舍下简陋,就将九小姐带去我哪儿医治。”
他也是无奈,这个九小姐身上还背负着杀人的罪名,若是让侯爷带走了人,只怕这就成了无头案,可若是多加阻拦,只怕倒霉的是他,只好先安抚在他的府中,待稍后再议。
顾瑾之稍一沉思,望着怀中的人儿越发的不精神,厉声道:“还不前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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