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爷爷现在还种西瓜吗?”许予迟装作听不见,左顾右盼的转移话题。
何年年松了一口气,有时候不回答比回答好,对当事人如此,对倾听的人来说也是如此。
不过,她今天出门前的确应该看看黄历,怪不得近些天许予迟老是一副算命先生的样子对着她摇头晃脑:“何年年,我发现你最近印堂发黑,莫非是遇到了天煞孤星,带老夫给你支一破解之招。”
“……”
“你知道吗?以前爷爷每年都会种很多很多西瓜的,特别好吃。”许予迟指着那片杂草丛生的园地巴拉巴拉不停。
“很早之前就不种了,老了走不动了再加上眼睛看不见了也就更不能种了。”老人并没有责怪许予迟怎么转移话题,而是接着男孩的话题,有些失落的说着,何年年看着老人苍老的面容,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杂草丛生的荒地以前是老人精心料理的瓜地,如今去只能一个人拄着拐杖摸索想象着瓜地的景象。
三个人坐在一起,聊了很多,但基本上都是老人问问题,许予迟回答,偶尔何年年会接上一句话,问题多为生活小事,平平淡淡,老人总能在听到男孩的答案之后哈哈大笑,像个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
但最让何年年好奇的是许予迟为什么后来没有再到这个地方过而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故地重游,也好奇为什么老人会在这样破败的地方自己生活,穿着不和季节的中山装?
老人住的小屋坐北朝南,夏天采光极好却依然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潮湿味,两个孩子忙活了一下午终于打扫干净了,清理出一堆的垃圾。
“爷爷,我们走了。以后有空了再来看您。”日渐西沉,许予迟目光深远,绵延到地平线。
“阿迟,以后还是以学习为重不要再来看我了,我这一把老骨头死在这小屋里也没人会在意的。”老人混沌的嗓音悄然间有些哽咽。
“他们不在意是他们的事,我会来找你的。”男孩一边用脚踢着地上晒得干燥的泥土一边有些激动的说着。
男孩的声音惊飞了不远处龙眼树上的几只飞鸟,也把正在拔着地上杂草的何年年结结实实的吓到了。
“他们没错,错的是我,一直都是我啊。”老人也有些激动,浑浊的眼球中有液体闪烁。
“不管到底是谁的错,他们都不应该这样。”
他们?何年年脑海中盘旋着这两个字,他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让许予迟那么气愤不平?又为什么会让老人那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