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柒陸烹牛（下）

    郭敦厚退开一步，“咚！”地一勺敲在宝鼎上。

    “我有生灭鼎。”

    “好，以后你常来丹砂院就是。小子，想要拜师总得有点诚意，你懂不懂事？”

    “呀，我没说要拜师啊。”小胖子很无辜。

    “你？行行行，不拜师也好，我也懒得要你。好了，快把牛肉倒出来，你真是……”居然用三大奇鼎炖牛肉，文细砂的心揪痛得跟那鼎内牛肉相差不多了。文细砂实在不愿把生灭鼎跟牛肉联系在一起，连说说也不行。

    可惜胖子只是在汤水里搅了一勺，半点没有收场的意思。

    “你还要怎样？”文细砂从来没跟小娃娃打过交道，对付这小胖子让他有点力不从心。

    “听说你拿了生灭鼎是用来炼仙丹的，是不是啊？”小胖子胖脸白嫩，表情天真无邪。

    笑盈盈的语气真可恨。

    “炼什么仙丹？仙丹是这么好炼的？不懂就……”文细砂见铁勺子扬起，很没骨气地嗓音降低八度说道，“不要装懂。就算生灭鼎能提高成丹的几率，关键还是要看炼丹师……仙丹哪是那么好炼的！”

    这下连李鱼和暖馨都听出来了，文老头炼仙丹好像还差点火候。

    郭敦厚自然也理解话里意思，却惊讶道：“你炼玄丹还炸炉啊？”

    文细砂前夜刚炸炉，不过，是不是炼玄丹，就不得而知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文老头气得胡子打颤，心头火起，却见三个小鬼毫无惧怕颜色，反倒是面上难掩得意。

    老头子无奈地吐出一口长气。

    “说吧，你小子到底想怎样？哎呀，火熄了……”

    紫铜鼎下的道火确实熄，不过老文这口误，让身后的中年弟子都差点失笑。文老头这是被小胖子给气魔怔了。

    “你想要鼎就直说嘛，还问我要什么。你炼丹，我出鼎，丹药对半分。”郭敦厚口气淡淡，好像还吃亏了一样。

    “对半分？”文老头好不容易平静一刻，又被气冒烟，“你以为是白姑娘家做豆腐？炼一炉玄丹你要分一半？不行！你想都不要想了！”

    郭敦厚看看老头身后的中年人，中年人略有惊讶，善意地点了点头。

    “那好，我也不是不讲理，就一炉给一粒。”郭敦厚很厚道地说，仿佛吃了大亏。

    文细砂火气是再也下不去了，不过眼睛落在长柄铁勺上，咬牙点头。

    “另外每个月要一颗玄丹，嗯，跟房子一样，算固定月租吧。”

    文细砂想伸手抽小胖子，发现一不留神，他已经绕到小丫头和李鱼身后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鼎下的道火也再次燃起来了。

    “你小子怎么这么大口气？凭什么？”

    “我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