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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从之连着在学堂教了十余日,村里的孩子比邺城的富家公子哥刻苦努力,祝从之向来是要么不做,要么便做好的想法,一直教的认真,课堂上的氛围向来融洽。
池穗连着听了十日课,自第十一日起再也不过去了,祝从之少不了对她冷嘲热讽:“怎么不去了?这么几日就坚持不住,何时才能学有所得?”
池穗摸摸鼻子,依旧在摆弄刀剑,胡乱地应和他:“我是个粗人,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你懂就够了,前几日……”她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说,“我这人耐性差,听了几日就不耐烦了。”
祝从之气得在房间里倒背手走了两圈,他一心想改一改池穗身上的男人气,可偏偏正主一点都不着急。
干!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在心里想了这句话,祝从之又狠狠地呸了一下,老子不是太监。
他别有用心地给池穗选了诗经做教材,专挑《关雎》《蒹葭》这样的篇目供她学习,偏偏榆木脑子不开窍,前几日竟然说:“《氓》里的女子当真是蠢,男人都变心了,才说一句亦已焉哉!”
“啊?”祝从之一愣,头一次见学生主动发言,不由来了兴致,“若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池穗握紧了拳头:“要是我,我定然把这男人胖揍一顿,或者趁着半夜三更,在不致命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地捅上一刀。”说完还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没来由的祝从之脊背生寒,狠狠地抖了一下。
他明明想让池穗学的是女子改以温顺纯良为本,为什么如今却往奇怪的方向发展过去了呢?
池穗擦完了刀,一本正经地说:“你以后莫要教我诗经了,什么之什么也的我听了就头大,你教我兵书吧!”说着摆出一副摩拳擦掌地架势,一脸正经,“我看你书房里有个鬼……鬼谷子好像有个八十一策,你教我这个。”
祝从之听了就头大,有气无力地哼哼两句:“那是……七十二策。”
“都一样都一样。”池穗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教我,如何?”
祝从之心里有盘算,池穗也有,她虽然嘴上不说,可每次看见祝从之娘们唧唧地看书就十分不爽,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既然他不愿意学射箭,那读点男人该读的书。
像诗经里的情情爱爱,这不该是男人看的!当然了,池穗不知道诗经里不仅有男女情爱,谁叫祝从之天天只给她读这些。
主动让他学是没戏了,可她观察了几日,祝从之这人好为人师,十分自大,若她放低身段,主动求教,祝从之就算根本没看过兵书,也会打肿脸充胖子一口应承,然后背地里偷偷摸摸恶补一番。
她算盘打得噼啪响,脸上更是真诚,不掺杂半点杂质:“我认识的人中就你学问最大,你若不帮我,我只怕这辈子都读不懂这样的书了。”
祝从之最讨厌读这些诡谲的东西,嫌费脑子,可池穗这么厉害的女人,这么情真意切地拜托他,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空前膨胀,立刻满口答应:“不就是写兵书谋略么,自明日起,就学这个!包在我身上!”
池穗带着奸计得逞的笑容从祝从之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祝从之翻箱倒柜地把《鬼谷子七十二策》找了出来,翻开第一页,看了一刻钟,打了个哈欠,开始后悔了。
当夜,池穗早早的熄灯睡觉了,祝从之房间的亮到三更。
第二天一早,祝从之依旧顶着两个黑眼圈,心不在焉地吃饭,祝夫人犹豫了一下,一脸诚恳地说:“小夫妻恩爱是应当的,还是要适当节制的好。”
池穗还一脸懵懂的,祝从之声嘶力竭地咳嗽起来,连着灌了两杯水,才有气无力的说:“母亲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