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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本润年汇合了邳县来的军马,更显得气场充足:“诸君,围上去,活捉支那人,给大家练刺杀。”两千来鬼子齐齐狂叫起来,虽然对方那并不紧密的枪声让己方的人接连倒下,但陷入疯狂状态的鬼子往往只能看到对手的身影,不会看到自己同僚的尸体。
冉方二将见鬼子已放开脚步追上去,遂不再装了,交替掩护着,撒腿儿就往后方跑,将鬼子引向瓦窑坡。他们一直游离在三八步枪射程之外,这一跑起来,罗圈腿的小鬼子哪里追得上身手矫健的特种兵,看看将到瓦窑坡,东西两方如豆的枪声骤响,龙钱二将争点之战打响了。
草桥、新安密集的枪声,让正在进攻的道本润年驻马不前,他呆立着想了一会儿,突然如火烧屁股样的大叫起来:“八嘎!中支那人调虎离山之计了!停止前进,立刻回援新安!”这厮心如电转,他料定邳县的鬼子会出兵对付偷袭草桥的支那军的,所以只令一个中队的鬼子回击草桥,自率大队人马急如星火的往新安赶。
“我戳!”埋伏在瓦窑坡后,预备等鬼子进来就发起冲锋一举将鬼子击溃的骑兵旅临时负责人谢廷芳非常气恼地一拳击在地上,他当然不会去责怪龙百川和钱青涛过早地发起攻击使即将到他口中的肥肉就这么飞了,战场情况的千变万化要求每一个指挥员都必须要做到临战决机。已与他会合的冉涛方典看到如潮水般退去的鬼子也只能对谢廷芳表示一个苦笑。
却见谢廷芳翻身上马,虎目圆睁,精光灼灼,口中大喝道:“全体都有,随我冲锋,把小鬼子拦下来!”言毕,打马东南向,四蹄疾如飞。众骑士兜转马头,加鞭跟上。平原之上,当战马跑起来后,并不比那时的火车慢多少,何冲谢廷芳跑的的斜线,终在侯墩西面将道本润年拦了下来。
道本润年在火车上也能看见东北方向飞驰的战马,他命令司炉拼命加煤,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队队骑兵跃向前方。终于火车一震,吭--哧吭---哧,这铁牛居然停下来了。
“八嘎!什么的干活?”道本可是争分夺秒,恨不得缩地成寸。
“中佐阁下,铁路被撬了,支那骑兵在前面。”一个曹长慌慌张张来报告。
道本润年来到前车,见前面路上铁轨不翼而飞,司机要不急停,还差二十米这火车都得跑出轨去。道本润年不由脊背发凉,庆幸之余却又异常恼怒,那支那骑兵强拆之后,已远远的在前方列成阵势,黑压压足有上千骑,透出冲天的杀气。
“重机枪射击!”道本大叫,可一通热闹后,对方似乎丝毫不为所动,显然对方的指挥官考到了这一点,所以把部队排在了重机枪射击程之外。道本大叫:“炮兵,建立炮阵;所有勇士下车,准备冲锋,目标,支那骑兵,杀咯咯!”
鬼子如马蜂一般林火车上涌出来,迅速的列成战阵,因为面对骑兵,道本润年令全军以小队布成散阵,掷弹筒迫击炮、步兵炮分类归拢,欲用炮火把谢廷芳炸散,然后一冲而过。
谢廷芳自然不会傻里吧叽的等着鬼子架炮来打,他见鬼子纷纷下得车来,战刀一举,“杀!”,无尽的马蹄敲打着地面,大地在颤抖,道本润年的心也在坠落,“还击,快快还击。”骑兵的速度一起,结阵就来不及了。
鬼子的个人技战素养的确很高,见无数骑兵卷地而来,大多竟也毫无惧色,就地操起武器,开始还击。顿时炮弹榴弹杂乱飞来,骑兵的冲锋队伍里,接连不断的炸出激烈的烟火,骑士血肉洒沃土,战马哀鸣荡天际。但没有一人一骑停留和退缩。“杀啊!”每一个骑兵都声嘶力竭地呐喊,踩着烈士的鲜血,冒着枪林弹雨,朝鬼子扑杀过去。
千米左右的距离,转瞬间就变得没有,谢廷芳的骑兵旅如一颗流星,猛烈地撞进道本润年的鬼子群里,“砉”战刀划过,鬼子的脑袋如球般滚落!“轰”一鬼子磕开手雷,与压过的骑兵同归于尽。“哒哒哒”,鬼子的重机枪根本就不管前方是自己人还是支那骑兵,但他枪管抬高,无数的骑士中弹坠马。一战士纵马直来,在战马被打成筛子行将倒下时,双脚脱镫,从马身上借力弹起,抱着一捆集束手榴弹跃进了鬼子的重机枪阵里。
鬼子虽然悍勇,但在这平原之上遭遇作战,他却斗不过同样英勇无畏的中国骑兵。道本润年见势不妙,急令一个中队集结一起,死死挡住骑兵的攻势,又令一部分鬼子上火车,企图利用火车为掩体,在车厢内用机枪火力来给谢廷芳造成重大杀伤。又率边后边的鬼子后退五百米,迅速结成一个阻击阵形。
有了那个炮灰中队的拼死拦截,道本润年和谢廷芳之间总算分割开来,道本回头看看自己的队伍,他的近两千兵马,此时只剩一半。而谢廷芳也看了看自家的兄弟,却也只有六百余骑了。众骑兵战场移动,一面将爱伤的鬼子砍死,一面重新结成冲锋阵形。一些受伤坠马的战士挣扎着整理好鬼子遗留的武器,爬到前面,预备为战友作掩护。
轰隆,空中的炮弹又飞了起来,不过这次是互相来往,鬼子的重武器刚才本布置在前面,一场冲杀之后,这些重武器大多没能移走,此时被众伤员利用起来,其势竟比道本润年还胜一筹。
“八嘎,”道本润年见这些支那骑兵血战不退,知道今日难以善了,西面的枪声非常激烈,显见是帝国军队赶来正用支那军作战,可东面新安的枪声却没有先前那么密集了,东面可是没有队伍来增援的。道本润年脸色狰狞,令话务兵向徐州发出诀别电,将战刀高兴,大声叫道:“帝国的勇士们,为天皇陛下效忠的时候到了,消灭支那人,天皇板哉!”
众鬼子哇哇大叫,似首得到了精神上的助力,火力也变得更见凶猛了!炮弹在身边炸响,同袍的肢体内脏落在身前,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密集发射,准备冲锋!”谢廷芳令“炮兵”打出一轮急速射,跟着炮弹率领骑兵勇猛地冲了过去。血与火的碰撞再次上演。在付出几十骑的代价后,谢廷芳部又很快冲进了敌阵之中,血肉横飞,双方谁都不退让;鬼子全是采用的同归于尽的打法,然骑兵旅将士也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火车的鬼子在战场中打着点射,但一受伤坠地的战士苏醒后,积蓄体力,然后迅猛滚入车底,轰隆巨响,那一节车厢很不情愿地跳起来,随即又重重落下,却已在铁轨之外,骨碌碌地翻滚开去。又有战士快马冲过,将手榴弹从车窗扔进,烟火猛烈地从车厢各处喷出来。这番交战,直杀到黄昏,战场的人与马都在减少,但每个人都在作战。暮云凝重,大地呜咽,但大地突然又巨烈震动起来,东面地平线上,无数战马奔腾而来,杀声震天,却是钱青涛率领骑兵杀过来了!彼时见新已破,唐正毅团足以完成后续工作,钱青涛忙将骑兵集合起来,杀奔西面的战场。
这千余骑兵,虽是连续作战,但此时士气高昂,道本润年看看身边,却已不到五百兵了,哪里拦得住这只队伍,老鬼知无幸理,反倒坦然,令全体扔了军帽,脱了上衣,挺枪握弹的直向骑兵旅冲了过来。
乒乒乓乓一顿碰撞,战场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战马间或的在嘶鸣!
道本润年不用再过生日了,所有的鬼子都没有脑袋,但谢廷芳的千余骑兵也剩下不到四百,谢廷芳左臂、右胸、肚子都被子弹打穿,全身已是一个血人,早已昏迷不醒。
钱青涛即将廷芳送到新安组织抢救,亏了战友的输血和军医的努力,这家伙两天后醒了过来。“他必须送回青岛去,否则也很危险。”军医严肃地对已击退鬼子援军,炸掉沂河大桥安排了防御后来到新安的龙百川说。
龙百川哪能迟疑:“参谋长,马上规划路线,派出护送队伍,我希望越早出发越好。”谢廷芳虽是醒了,但其内脏多处受损,必须得动手术,否则废人一个。
钱青涛道:“最快路线,就是乘火车到东海,然后经莒南到日照乘船回去。只是这东面山区的一段铁路,还有鬼子没来得及清除。”
骑一营营长徐钦,警卫连长蒋山虎闻言急忙抢着说:“司令,参座,让我前去,打通道路。”
“好,不惜一切代价,消灭鬼子,冲过去!”龙百川严肃说道。
不足百骑的骑一营立即出发,警卫连护着谢廷芳,上了火车,这火车很短,只一车头和一节车厢,那速度当然很快。不守徐钦刚进河东,正拟猛冲前进时,却发现那些鬼子炮楼已被炸了,往前侦察,原来这一段线路已被国民党苏鲁游击队孟绍洲部趁陈雷部与几路鬼子激战时乘虚而入给占领了。
龙百川得报,立即致电孟绍洲,希其通融支持,孟绍洲回电:“都是党国军队,何分彼此,谢上校为国浴血,绍洲岂不百般照顾?请龙司令放心,绍洲一定保谢上校平安无事。”
百川得到回电,心想这孟绍洲也算是一抗日武装,虽然前番张桓打东海时请他配合他不为所动,但他总还是打日本人的。于是将徐钦撤回,只让蒋山虎护送,这个警卫连经过激战,此时也不过三十余骑。
蒋山虎选了二十多个兄弟,弃马乘车,护着谢廷芳,直向东海而来。沿途孟部果然极为配合,只一天就到了阿湖,孟绍洲的控制点到此为止,前面就是东海了,却是八路军曹江胡继光部驻扎。
这时天已快黑,孟绍洲坚持留下谢廷芳等,说是要慰问一下抗日英雄,廷芳躺在担架之上,没有多少精神,拗不过那孟绍洲之热情,只得让蒋山虎担他下去。只待虚应一番,只上车赶路。
孟绍洲备了酒席,扶廷芳于主位靠躺椅坐下,自己侧位相配。而山虎众人也得孟绍洲属下照应。酒过三巡,廷芳便欲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