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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你识相!”看到路可贞终于退了回去,远处黑暗的一个人影收回手中缠绕伪装特的步枪,倒爬退出那丛灌木,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安峰山,孟绍洲在山寨中忽坐忽站,山上不时响起激烈的枪声。“老三,咋样了?”他问的是参谋长。
“大哥,我发电问了,也催了,路可贞正是行进之中,让我们坚持住!”
“坚持住,坚持住,我他妈都坚持了一天一夜了!那陈雷的人把老子围得这么紧,再催催,要是明天还不到,老子可跑日本人那里去了!”孟绍洲暴跳如雷。
“可是大哥,咱们怎么突得出去?”老三怯怯地问。
孟绍洲一呆,继而大怒道:“叫彪子,豹子,狗子他们给老子猛冲,告诉兄弟,冲出去重重有赏,每人赏大洋一百。”
西山头,对面是张家梁子,唐正毅的三营卡在上面,死死地挡住了孟部的去路。中间是一道宽约五十米的沟,沟底下,稀稀落落有几个孟部士兵的尸体。山上,得到悬赏的孟匪军气势大振,一波手榴弹远远地扔了下来,在张家梁子前炸起腾腾的烟雾,一名中队长带着两百士兵嚎叫着往下冲锋,意图借助这阵烟雾的遮蔽冲上张家梁子来。
“百劝不听,真是不知死活!”三营长祖大勇恨恨道,因为上头命令,这孟绍洲部虽是土匪出身,好歹也算是抗日的队伍,所以搞的是首恶必惩,协从不问的方针,围住的各部都是拿着大铁皮喇叭狂喊,叫孟部士兵认清形势,放弃抵抗,交出孟绍洲,可是孟绍洲束下甚紧,自是没人理会,反而时不时打个突击,以图侥幸。
唐正毅团依靠李昆张燕的人,步步收缩包圈,逐渐把孟绍洲挤压到安峰山周围五公里内。孟绍洲发电请求路可贞时,路可贞在那个叫刘家村的地方根本就没挪步。
孟绍洲冲了几次,除了留下一些伤亡之外,根本就没冲过一道梁子,反倒被对方逆袭把圈子进一步缩小了。但是唐正毅依旧没有发起强攻,他从阵地捕获的孟部伤兵了解到,孟部之中,其实大多也是善良百姓,因对鬼子的仇恨,投身抗日,也打过不少的仗,本身也算是热血汉子,而他们自己认为是正宗的国军队伍,所以对唐正毅部的喊话不以为然。
“我日,这倒是个悖论。”唐正毅骂道,那孟绍洲的番号的确是国军苏鲁游击总队,可老子也是国军新编第43军嘛。所以他只得暂时不令强攻,觉得想想办法,怎么来瓦解孟绍洲的人马,避免都是抗日的中国爷们儿自相残杀。
但是龙百川的电令来了,鬼子徐洲进击的部队已集结出发,不日即将到来,令他速速结束安峰山任务,回新安布防。
“娘的,既如此,老子也顾不得了!”唐正毅叫参谋给各营传令,下午再进行一次最的劝降,否则,咱也是仁至义尽,那可就犁庭扫穴了。
“对面山上的兄弟们听着,咱们都是国家,都是打鬼子的好汉,我们不想自相残杀,交出孟绍洲那老王八蛋,我们一起打鬼子去。”张家梁子上,祖大勇的人正是声嘶力竭的叫喊。
“别他妈听他们的,咱们司令杀了他们的人,他们是不会放过俺们的。”安峰山上,参谋长老三正摇唇鼓舌的稳住军心。“来来来,每人大洋两块先拿着,突出去之后,更多的大洋等着咱们呢!”一名八柱之一在当散财童子。
“弟兄们,咱们是正宗的国军,执行的是蒋委员长的命令,他们才是土匪,别信他们的,他们是没有前途的。”另一名柱子也是忽悠。
彪子恶狠狠道:“谁他妈三心二意,全家都跑不掉,男的杀光,女的卖窑子。不信,就等着看五爷的手段。”
众军士一听齐齐打个冷战,这几个家伙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儿,一些心思有点活泛的人也赶紧的压下来。
“对面山上的兄弟们,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小时,如果你们还不能做出正确明智的选择,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对面发出了最后通牒。
“这可咋办?”躲开了几个大人物,一个小兵悄悄问身边大哥。
“这事儿听说是咱司令做得不地道,把他们的一个旅长给阴了,所以他们一定要抓司令去赔命。”那大哥似乎知道多一点。
“那咱们不是赔司令上了黑船吗?”那小兵倒也明白。
“唉,老弟,咱当大头兵的,上面怎么走,咱就跟着跑啰!”另一老兵低声道。
“张大哥,要是司令跑日本,你跟不跟着跑?”这小兵脑壳还转得快。
“这,这个---”那张大哥一时语塞。
“那老弟,你说现在这样子咋整?”
“依我说,咱们悄悄的跑过去,那边儿不是说了吗,只要过去的都不追究,还把咱们当兄弟看。”那小兵道。
张大哥急了:“可是你刚才没听彪爷说吗,全家遭殃啊!”
小兵沉默半晌,“张大哥,你呆这儿吧,咱过去了,反正老子全家都被小日本杀光了,他们也是打鬼子的,咱过去也一样打鬼子。”
“俺也去。”俺也去。“另有几个听后,也纷纷表态应和,想来这些,都是家人被害完了。
“叭!”“啊!”一声枪响,一声惨叫。众人转头一看,豹子的枪口还在冒烟,他的脚下一个士兵背上血流不停,已是死于非命。
“妈的,司令待你们不薄,刚刚发了大洋,你们他妈的居然就想吃里扒外。说,是谁他妈想跑。”那豹子吹吹枪口的余烟,凶神恶煞地问道。
众军士面面相觑,然都不发一言。“不说是吧!”那豹子目露凶光,“他妈的全给老子带走,让你尝尝咱豹爷的手段。”他身边的两卫兵拉动枪栓就来赶人。
“哎呀,豹爷,豹爷!”张大哥急忙爬起来。众军士吓得脸都绿了,不由拿眼去觑那小兵,还好那豹子正看着张大哥,没有留意这边的眼神。
“豹爷啊!”张大哥打躬作揖,“兄弟们都闹着玩儿哪,司令待咱那么好,咱哪能离开司令呢,哪能呢,是吧,兄弟们。”
“是,是,”立即有人附和,然那小兵始终缄口不言。
那豹爷一脚将张大哥踹开:“张富贵,你少他妈忽悠老子,你豹爷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还看不出你那点花花肠子?给他妈带走!”
“豹爷----”张大哥还想说,却被豹子用枪管顶在下巴,“你他妈再穷叫唤,老子嘣了你。你那姑娘该十六了吧,嘿嘿,让老子给她开个苞。”那豹子狞笑道。
那张富贵吓得扑嗵跪地上,抱着豹子的大腿:“豹爷,你大人大量,饶了小的吧,小的----”
“去你妈的!”豹子一脚踢翻张富贵,举枪就要搂火。
“砰”,张富贵僵住不动,众军士也都呆了。
却见豹子两眼圆睁,满脸不信的模样,举枪的右手前伸,匣子枪自手中滑落,身体却慢慢后倒,此时人们才发现他的太阳穴上赫然一个血洞,污血正慢慢地流出。
山坡下一棵小树忽然弹起,一个人影出现在众人眼前。豹子的俩卫兵大惊,方待抬枪,却感到脑后一紧,一个声音冷冷道:“如果我是你,就绝不会乱动。”众人才看见,周围不知何时又多了六个人影,脸上花里胡哨,只眼睛精光灼灼。
“许长官!”那小兵突然高兴起来,他认识这正是许重,这时几个老兵也认出来了,许重在安峰山那可是出过名的。
许重点点头:“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放心,你们没事的,你们的家人更没事。现在,有谁知道孟绍洲在哪里?”
众人先看地上的豹子,又齐齐瞅那俩卫兵。
许重看得明白,皮笑肉不笑的走到跟前:“二位兄弟,你们----”
二人大骇:“许长官饶命,饶命,我知道,我知道。”连豹爷说杀也杀了,他们这小虾米,哪敢乱来。整个安峰山都在打枪,所以这里响几声枪声也无人注意,一名队员折下两条树枝,站一稀疏处对张家梁子打旗语。“营长,您看,许组长他们上去了!”一战士急报祖大勇。
“七连长,你们连摸过去,接应许组长。”
两个卫兵“押”那小兵和张富贵等十来人向孟绍洲藏的地方走去。
“驴子,这是咋回事儿?”沿途的哨位问道,“豹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