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正好把酒摆好,连忙拉住他笑道:“祖父来的正好,我得劳烦您帮我品一品酒。”
“这是你酿的?”喝惯了苏梨酿的清酒,苏容渊看着这些浊酒不禁怀疑。
“就当是我酿制的,祖父尝一尝?”苏梨端起一杯递给他。
苏容渊仔细品酒,黄酒微微发苦,沉淀的米浆带着酸涩,入口还算清爽,另一杯米酒多了一分清甜,但米浆同样酸苦。
两种酒都很清淡,不如女儿红烧刀子那样的烈性酒,甚至比起苏梨的桃花酿还不如。
尝过两杯,苏容渊老实把这些告诉苏梨,苏梨沉思片刻,道:“这样说来,让云酒坊的酒更适合做花酒,也更适合姑娘们。”
“可以这么说。让云酒坊可是前面那家酒肆?”苏容渊多问了一句。
苏梨惊讶:“祖父知道他?”
“洛羽带我来这看房子时见过一次,因为酒不好被人伤到了腿,我给了他一些药膏,免得他落下病灶。”
“怪不得我今儿瞧见他还是一瘸一拐的。”苏梨了然,随即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祖父,“依您来看,那掌柜的是不是个可信之人?我本想卖酒给他,可今儿瞧见他的生意并不好,酒不好,下酒的菜也不好,我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定主意了。”
“人是个老实本分的,店开的地址也不错,只是他的酒也只能卖给脚夫力夫,虽然便宜,但这会儿天热,干重活的人都往东西两面的码头去了,也不会费力跑到他这儿来。”
苏容渊的话点醒了苏梨,“对,就是这般说法。穷人不会跑老远来买酒,富人也看不上他的酒,虽然靠近宣化坊,可太平里再往南也有一家酒肆,未必就要来这儿。”
“你若是把他的店盘下来,就卖你的点心和酒,指不定比他赚得多。”苏容渊谈笑说趣,心里却当了真。
此番回来他才知道苏梨竟然被苏安淮断了银两,一直以来用的都是自己存起来的钱。这院子不用说,肯定是她用自己的钱买的,往后去还要生活,哪哪儿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不过苏梨摇摇头:“我不准备要他的店,江让此人长袖善舞,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听闻此人早年想要考取功名,却碰上科考舞弊,被人拉下水,这才落魄至此。读书人一身傲骨,与其给他银两,不如与他人情。”
“你想怎么做?”听她低语几句娓娓道来,苏容渊皱眉看着她。
“我打算送他两张酿酒的方子。”苏梨坚定不移。
在大越,每家店都有自己的招牌配方,无论是做菜还是酿酒,是点心还是胭脂水粉,这些方子每一张都价值连城,堪称传世之宝。
而酿酒的方子,苏梨的脑袋里没有一百张也有八十张了。
因此,苏容渊还在考虑的功夫,苏梨已经写了两张方子出来。
她把纸吹干叠起来,装在香囊里:“祖父,我出面容易引起苏家的注意,能否请您把两张方子给他,切勿提起是我写的。”
知道她住在这里的人很少,但苏梨还是小心翼翼地。
苏容渊见她如此坚定,想也没想便答应,起身出门去了。
他走后,苏梨也没有闲着,把上次沈清儒送来的谢礼和此番进宫得的赏赐整理了下,挑出能当的首饰物件准备去一趟当铺,
好在沈清儒还给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看见银票,苏梨彻底松了口气。
虽然江让有了方子,但制作清酒的过程太繁复,成本增加,若是江让没钱,她也打算帮忙。
只不过苏梨没想到,江让的麻烦远不止没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