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习以为常。
柳徵云如今对这些东西敏感得甚至有些病态,那场大梦的后遗症来势汹汹,让他避无可避。
“……怎么了?”
察觉到柳徵云不太对劲,江潭月缓缓从他怀里退出来,直视着他那双不断黯沉的桃花眼。
“没什么。”柳徵云低声回应,“……你想要吗?现在就可以,不用再等了。”
江潭月闻言却蹙了蹙眉:“哥哥,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柳徵云听见他这声哥哥,更是悲上心头。
他一声不吭地想要剥江潭月的外衫,江潭月任凭他动作,眼里却没有了热切。
“哥哥,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他态度转变得这么突然,脸色也不太好,江潭月担心他是不是陷入了什么幻境。
柳徵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过了好久却哑声问出一句:“那你呢……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江潭月疑惑地凝视着他,不懂他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
柳徵云像是也被自己蠢到了,忽然偏头扶额重重地笑了笑,那笑声有些哑,更多的却是难过。
“潭月……我有点累。”
江潭月抓起他的另一只手,紧紧地与他十指相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你脸色很差。”
双手交扣传来的温度似乎给了柳徵云足够的胆量和底气,他缓缓地转回头,望向江潭月深黑的瞳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极轻地说了一句:“可以别叫我哥哥吗?”
江潭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很顺从地点了点头:“怎么称呼当然是没关系的,只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有问题就应该解决不是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柳徵云听见他这么说,神色间却没轻松多少。
“……潭月。”他紧了紧手中的指节,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我是柳寒的替代品吗?”
江潭月一下子沉了脸色。
放在以往,他一定会将柳徵云痛骂一顿然后让他好好冷静冷静,反思一下为什么会问出这种愚不可及的问题。
但是如今——江潭月无奈地闭了闭眼,深谙不能和病人置气的道理,更何况还是他宠在心尖上的病人。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我是哪里让你产生了这种荒诞的错觉?”
他眼尾都被气红了,却还是努力平复着呼吸认真地哄。
“就因为我叫你哥哥吗?”
“可是你本来就是哥哥啊……柳寒是你,柳徵云也是你,你在纠结什么?”
柳徵云抿了抿唇,哑声说了声抱歉。
“别说抱歉,回答我的问题好吗?”
江潭月看见他难过,胸口的气顿时就消了,只剩下浓浓的心疼。
他轻抚了抚柳徵云的脸颊,温柔的动作中满满都是珍重和爱惜。
柳徵云忍不住红了眼,伸手覆上江潭月的手背,缓缓地摩挲:“如果我不是柳寒的转世……你还会爱我吗?你那么爱他……”
江潭月倾身吻了吻柳徵云发抖的唇,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怎么爱上了个傻子?”
“我这辈子只会心甘情愿地为一个人等待——那个人就是你。名字不重要,性格不重要,躯体也不重要,甚至前世今生都不重要。”
“重要的只有一点,那便是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而爱你。”
“可以听懂吗?”
话音未落,他的唇便被柳徵云狠狠地攫住了。他疯狂掠夺着江潭月的气息和温度,像是唯有如此,他才能喘息着活下去。
***
柳霜和北云在明间续了不知道多少杯茶,正想着要不改天再来得了,便听见江离忧扬声朝门外喊:
“爹爹!父亲!”
“久等了。”柳徵云朝他们抱歉地笑了笑,牵着江潭月的手进了门,坐到了他们的对面。
“方才有点急事,耽搁了些时间。”
江潭月冷冷地解释,绯红的唇边还留着被咬破的痕迹。
北云忙撇开眼,不敢多看:“主要是想来探望一下柳师叔和江师叔,不知道柳师叔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柳徵云朝他温和地笑了笑,一边斟茶一边道:“好得七七八八。”
柳霜看着他,恍然陷入了一场熟悉的旧梦。
“师尊……”
柳徵云斟茶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柳霜,但笑不语。
“真好啊。”柳霜说。
柳徵云点点头,举起茶杯与他碰了碰:“嗯。”
他复又看向北云,极其诚恳地道:“多谢。”
北云摇了摇头:“能照顾他已经是我毕生的荣幸了。”
柳霜闻言垂眸沉默了一会儿,才偏头朝北云望去:“你知道就好。”
北云早就习惯了柳霜的口是心非和小脾气,只是笑着摸了摸他半垂的长发。
柳霜不与他多言,转回头看向了柳徵云:“师尊……我们这次来其实还有一事。”
柳徵云:“大致能猜到一点。”
“……什么?”
“我能感觉得到……潭月的心脏在你身体里。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种复生禁术吧。”他顿了顿,轻声叹了口气,“你也找不到自己的记忆了吗?”
真是师徒同病相怜。
柳霜怔愣了片刻,才哑声道:“您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我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