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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艾城的讲座很受欢迎,结束后被前来听讲座的学生围了个水泄不通。温灿腿脚不便,司晨只好陪着她在最外面等。
徐艾城一边回答着问题,看着礼堂四周玻璃窗里射进来的瀑布式阳光,脑子里开了个小差,这些瀑布从四面八方射进来,各自按照轨道铺泻开,形成了像是电影画面里的时光隧道,不知怎么地就突然想起了十年前。
新生开学的第二天。
那对徐艾城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他只是在那天碰到了一个人。
早上六点,操场跑完圈后在寂寥的学生餐厅吃了早餐,然后按着往常的既定路线往医学院的解剖实验楼去。
一上台阶就被一个略显寒酸的行李箱拖住了视线,徐艾城站住脚,习惯性地眯起眼睛看行李箱后面那团白白的东西,感情行李箱后面跟墙角围起来的一小片空间里还蜷缩着个人。
徐艾城惊讶了下,也不知道这是谁,就这么在这睡了一晚上?
正逢楼管大爷来开门,他认识徐艾城,熟悉地打了个招呼,一转脸,也看见了那个寒酸的行李箱以及后面蜷缩的人。
哎呦地惊呼了一声,“这怎么还睡着个人?”
白白的一团被惊醒,从行李箱后面瑟瑟地站了起来,低着头整理皱巴巴的衣服裙子。
徐艾城望着她,听楼管大爷问道:“你是新学生吧,怎么睡这了?”
她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徐艾城眼神一怔,听得楼管大爷又是轻轻地哎呦了一声,这声明显跟刚才的惊呼不同,这次是惊叹的意思。
这姑娘清秀的让人眼前一亮啊。白净的面庞有巴掌那么大点,一双眼睛却大的像两颗黑葡萄,黑呦呦的发亮,唇鼻秀气小巧,短短的蘑菇头包住两只耳朵,只露出肉芽似的两朵小耳垂。
她身上穿一件洗的干净的白色旧衬衫,一条洗的发白的蓝色棉布裙长长的盖住膝盖,脚上的帆布鞋同样也是洗的干净而发旧。不知道是她这衣服太过宽大还是她太过瘦弱,瘦小的身量像是营养不良,低着头站在他们面前,不说话只是不停地拉扯裙子上的褶皱。
徐艾城就只管盯着她看,刚才那么猛地一瞥,这姑娘长得真像一个熟人。
楼管大爷一边去给徐艾城开大门,一边多嘴地问姑娘,“你怎么不去宿舍睡,在这睡一宿不害怕?这可是解剖实验楼。”
“我火车误点了,来的太晚,宿舍楼锁门了。”她说着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打算离开。
大爷说:“那你可以去招待所住一晚,这多危险。你父母就没陪你?”
听见这话,那姑娘拿行李的手一顿,瞅了他们一眼,拿起行李走下了台阶,往宿舍的方向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大爷很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好好的姑娘,长成那样却偏偏是个瘸子。真是可惜了。”
听到这话,徐艾城从那一瘸一拐的身影收回视线,大爷还在向他发出求共鸣的眼神,他和煦地一笑,进了实验楼。
进第一解剖室之前,徐艾城先去换上白大褂制服,正准备把私人物品收起,梁善的电话及时地打了进来。
徐艾城接了电话。
“我今天也要去学校报到了。”梁善声音里都是满满的叹息,“要不是我妈把志愿给我改了,我现在肯定已经是你的师妹了。”
“学什么都一样,真让你如愿以偿了,说不定还要后悔呢,学医真那么好玩?”
徐艾城总是充满耐心,他了解梁善,娇惯归娇惯,道理还是听得进的。
果然,梁善马上就表示了赞同,“虽然当初没想当翻译官,不过也难不倒我。我妈就是嫌你去那地太远了,她不放心我,硬要把我绑在身边。”
“有信心就好,你收拾一下,我得去做实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