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在将军府屋顶上的王府暗卫自然是将她的所作所为都瞧了个清楚,回府一一禀告了沈清洲,末了还要补上一句疑问,“王爷……小姐莫不是疯了吧?”
谁知沈清洲却笑出声,不答反问,“确定这几日慕远都不曾跟慕婉婉有私密交谈么?”
“是。”暗卫不明所以,可还是回答道,“小姐这几日瞧见将军都没给好脸色,除非必要的一同用膳,完全不跟将军见面,连今早将军关心的询问都是爱答不理的,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交谈。”
“这你还不明白?”沈清洲挑挑唇角,端起桌上的茶杯呡了一口。
暗卫低头,“属下愚昧。”
“慕芊芊推了慕帆下水,自己又受了伤,慕远到场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的嫡子,也不是关心救了嫡子的嫡女,而是去看一个只磕破了头的庶女,当时慕老夫人,慕夫人,还有姨娘都在,这不是落了夫人的面子,生生打了她的脸吗?”沈清洲放下茶杯,走到门口抬腿跨过门槛,施施然道,“若你是慕婉婉,你恨么?”
暗卫跟着他往外走,沉默了片刻才回道,“恨。”
“所以拜师学医是为了保护好母亲和弟弟,对慕远爱答不理是因为恨,夜晚做噩梦,怕是想起了慕帆落水的事情吧。”沈清洲望向远处将军府的位置,王府的高墙阻挡了他的目光,他也只是轻叹了一声,“叫弟兄们回来罢,不必再监视着将军府了,还有各王府的也撤回来,慕远暂时没有反叛的心思。”
“是,王爷。”暗卫领命而去。
“更衣。”沈清洲侧侧头看向一旁的仆从,“本王要进宫见见皇兄。”
……
沈谧对于自己的这个幼弟向来疼进了骨子里头,见他来了,连批阅的奏折都不管了,御笔随意搁在砚台上,走下龙座迎上去,伸手扶住了沈清洲正欲行礼的动作,“免,免了。”
“谢皇兄。”沈清洲抬头冲他笑,笑容清澈。
“近日天凉,你也不知道多穿一件,手这般凉。”沈谧牵着他往龙座上走去,一边絮絮念叨着,“你还在长身子,这时候要是病着了可怎么办?”
沈清洲见他坐下,这才在龙椅旁的矮凳上坐下,那儿原本是没有这个矮凳的,皇兄一直教他直接坐上龙椅,可他坚持不肯,非要坐在龙椅底下的台阶上,皇兄拗他不过,教人坐了这张比龙椅略矮一些的矮凳放置着,只为了他一个人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