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王府,见沈清洲面色不佳,徐勉还以为是自己在将军府耽误了时间惹得王爷不高兴了,进屋便要下跪,“下官来迟,请王爷恕罪。”
沈清洲不知何时伸出的手已经虚扶住了他,略显疲惫的嗓音响起,“不必,本王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身在将军府本就困难重重,怎么样,今日没有碰上将军吧?”
“不曾。”徐太医侍立在侧回答道,“只有老夫人同夫人分别召臣去问了话,想来将军听二位夫人提及过,便没有多管这桩子事。”
“呵。”沈清洲却勾勾嘴角发出一声嗤笑,“他哪里是不管你,分明是不管他的女儿。”
自从进宫听皇兄讲了慕远的事情之后,他就愈发瞧慕远不顺眼,相爷的千金莫说皇兄了,他也是见过的,京城第一美人,知书达理大方得体,这样的好人儿就这么被慕远给糟蹋了,真是让人恨得牙痒。
连带着她的女儿……沈清洲闭闭眼,想起那张娇憨的小脸,那么可爱的女娃娃,也这么被忽略了,慕远这个渣,可别教他查出错处来!
徐勉不明所以,但还是应道,“是。”
沈清洲这才想起身旁还有个徐勉,以及自己急召他来的事情,连忙问道,“本王要你同我说句实话,我皇兄到底怎么了。”
徐勉猛地抬头,对上了沈清洲的眼,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教对方抓了个正着,压迫着自己的气势愈发浓郁,他只得顶着压力轻声道,“请王爷屏退左右。”
沈清洲手一挥,“出去!”
徐勉又抬头望了眼房顶,上头有一直暗中保护王爷的暗卫,从来不曾离开过王爷身边。
沈清洲眼神一暗,吹了声口哨,房顶上的响动微不可闻,但徐勉还是能猜测出来,他们已经离开了。
于是连忙下跪,低着头不敢看王爷,“回禀王爷,圣上气血两亏,身子早已不堪重负。”
头顶传来沈清洲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为何不早说?”
“圣上早已知晓,命下官进王府伺候王爷之前又反复叮嘱下官不可将此事告知王爷,若非今日王爷自己猜测出来,下官就是死也不敢违背圣上谕旨。”徐勉又将头往下低了低,面前的这位王爷,可是未来大安的主子,圣上留在密室中的圣旨早已写上他的名字,若是哪日圣上支持不住薨逝了,这位王爷,就是新任的皇帝!
他一介太医,又怎敢跟这位爷隐瞒什么!简直恨不得将当时伺候在皇帝身边,瞧见他写下圣旨的那双眼睛给挖出来,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倒也不必这么害怕了。
沈清洲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所以……所以皇兄还有多久可活?”
徐勉的头又往下压了压,额头已经碰上了地,“至多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