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和赵姨娘很快赶到大厅,见慕远坐在主位上脸色不佳,赵姨娘是个体贴的,忙上前去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要去曹大人府上么,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慕远瞧了她一眼,将视线移到秦氏身上,“夫人且上前来。”
秦氏今日本就对赵姨娘不满,见赵姨娘越过自己就这么上前去,心中更是不快,这会子让慕远点名唤了,心中郁郁倒是消散了不少,依言上前去,站定在慕远面前,“老爷可是有话说?”
“听闻舒心在寻毒,不知夫人可知道这件事?”慕远语出惊人,视线死死盯着秦氏的表情,生怕错过一点什么。
秦氏略吃了一惊,她将人暗中送回赵姨娘房里,意在警告对方事情败露,教她不再乱动歪脑筋,并不想将此事闹大,可慕远是如何知道的?
既已知道了,她也就不再瞒下去,于是如实回道,“妾身知道。今日婉婉将赵亲家家里头的福贵绑了来,原是她正好撞见了福贵上街买毒药,为的是毒死婉婉的命,而这毒药……正是舒心要的。”
赵姨娘闻言,即刻便跪下哭出了声,娇娇软软的嗓音响起,“老爷明鉴啊,妾身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婉婉可是这府里的嫡小姐,妾身就是疯了,也不能去害了她啊!”
慕婉婉并没有将赵姨娘做的那些事告知秦氏,因此她也并不知赵姨娘其实是多么坏心肠的一个人,只当她是记恨那日花园里慕婉婉指责慕芊芊一事才想不开要报复,因此听了这话,只是轻声细语地替她分辨,“妾身原不想将此事告知老爷,也是因为觉得妹妹只是一时想岔了,老爷就看在多年情分,还有两个孩子的份上,宽恕了妹妹吧。”
赵姨娘听了这话,哭得越发厉害,“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坐实妾身毒害小姐的罪名吗?妾身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断然是不会认的,小姐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我待她同待芊芊是一样的,我虽是庶母,可老爷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妾身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呢!”
秦氏素来是非黑白分明,何曾见过这般不要脸的人,顿时愣了愣,视线转移到赵姨娘身上,言辞不由得严厉了几分,“妹妹,我将人送回给你,是希望你知错能改,也表示此事我不会再追究,为何妹妹敢做不敢认?”
赵姨娘哪里会认,如今福贵回到她身边,她也遣人悄悄将福贵送回去了,瞧着身上的伤不可掩饰,还修书一封,叮嘱她母亲务必将人藏好,若是有人问起,只说福贵家中有事,告了假回乡已有两三日了便好,千万不可让人知晓福贵的踪迹。
这么一来,秦氏手里就完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曾经做过什么,药还没有买到,药店掌柜又是自己人,自然不怕慕远去查,如今只要咬死没有做过,没了证据,秦氏就是空口白牙诬陷自己。
于是上前抱住了慕远的腿,哭得好不凄凉,“老爷,老爷是知道妾身的,妾身哪里是那班歹毒之人,不知姐姐为何要空口白牙地诬陷于我,老爷可要为我做主啊!”
慕远同她相恋多年,自然是相信她的为人的,于是抬手将人扶了扶,又问秦氏,“夫人既说可以原谅,又为何要将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