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洲自在宫里教他皇兄有一搭没一搭地调侃着,而慕婉婉……回了府里的第一件事便是开始着手收集证据的事情。
前世的悲剧同王爷并没有直接关系,唯一要恨的,依旧是那对渣男贱女,慕远筹谋了那么些年,也不是她一时半会能搜集到证据的,反而是赵姨娘,平日里做了那么多坏事,留神着些,总能寻到机会好好治治她。
打定了主意,慕婉婉便准备洗漱了提前睡下,养足精神,以便她晚上可以溜去赵姨娘房里偷听,可才卸下发髻,长舞就推门而入了,“小姐,小姐。”
“怎么了?”搁下手中的发簪,慕婉婉转眼看向她。
长舞手里拿着一株草,还有一封信,“小姐,这是外头亭子里发现的东西,奴问了几个打扫的小丫鬟,都说没看见,也不知是何人放在那里的。”
慕婉婉伸手接过,细细瞧了瞧那株草,又从信封里抽出纸来抖开,苍劲有力的笔迹展露在她眼前,“草乌头,其块根倒……”
展眼看下去,通篇都是这株植物的介绍,除去对外形的描写,甚至还附上了作用,味道,可与何物同用,又可用何药解毒。
“小姐?”长舞见她看完了那三四张纸,这才问出口,“这究竟是什么?”
“是师傅送来的。”慕婉婉收了纸张,小心翼翼地将它们叠好,“替我寻个箱子来放着罢。”
“嗳。”长舞很快从外头寻了个小箱子来,帮着慕婉婉将东西放好,才问出自己的疑惑,“小姐是说徐先生?可他为何这么做?”
这个问题也难住了慕婉婉,沉吟了片刻,才犹豫着回了句,“许是……许是师傅见我太过偏执,不想在这个时候同我争执那些有的没有的罢。说来也是怪我,我自己偏激,却无故连累了师傅,他一片好心,都是为了我。”
方才在王府,当着沈清洲的面,徐勉是他的人,可却不惧王爷的压力仍旧替自己分辨,那本该是万死的罪过,稍有不慎,可能也会连累他自己。
慕婉婉抽抽鼻子,觉得自己真是很不懂事,“我那样说师傅,他会不高兴吗?”
“这……”长舞也说不准,更摸不透慕婉婉的心思,怎么进了一趟王府小姐就好似变了很多一样,她是个婢女,没有资格跟着小姐一齐进王府,只得在门外候着,心惊胆战了半天,好在小姐最后出来的时候安然无恙,只是却好似变了一般。
见慕婉婉心情低落,长舞连忙哄她,“小姐胡思乱想什么呢,徐师傅不是说过了吗,他永远是你的师傅,怎么会不高兴呢,再说我们家小姐这么人见人爱的,想来徐师傅也不忍心同小姐你置气的。”
永远是她的师傅……
慕婉婉教这句话取悦了,心情不再低落,笑了笑吩咐道,“取水来我洗漱吧,有些乏了,我想先歇着。”
“是!”长舞见她高兴了,欢欢喜喜地出门取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