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
亲手处决了赵舒心的,一定要是她的娘亲,而不能是旁的什么人,赵舒心必须留着,只有留着她,自己才能继续在暗中保护娘亲,扶持她变得强大起来,娘亲站起来的那一天,才是赵舒心必死之日。
可这样的话,她不想跟沈清洲解释,她没法说自己是重生过一次的人,更不想跟沈清洲这样心机深沉的人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她跟眼前的这个少年不是同一路人,没必要多费唇舌。
“王爷为何对臣女家事这么上心?”这么想着,她便讥讽出声,“王爷先前的意思臣女已经明白了,按理说王爷怀疑臣女有反心,也实属正常,不该同臣女致歉,可王爷大度送了福贵这样的大礼上门,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该清了,何况臣女多次对王爷不敬,若说亏欠,也该是臣女亏欠了王爷才是,可是如今王爷这是在做什么?”
沈清洲眨眨眼,他在做什么?
鬼迷心窍一般就是见不得慕婉婉受委屈,明知道臣子家事他不该插手,却执意闹上衙门,这确实不符他原本的行事风格。
可这是为什么?
他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一时之间被问得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应答。
门口的吴知府听得王爷沉默了,向来长袖善舞的他如何能不知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于是侧过身子,压低了声音悄声往里头说,“王爷,下官有一法子,可全今日之事。”
“进来!”
沈清洲的声线清冷,这么一声倒是教吴知府分不清他的喜怒,只能低着头进了门,行了礼便轻声道,“王爷若是想成全小姐,不若将罪名扣在主谋随身丫鬟的头上,如此行为,即可救小姐出生天,又可斩断主谋其中一只臂膀,王爷也可成全了小姐,可谓是一箭三雕。”
“吴知府。”沈清洲开了口,声音仍旧是清清冷冷不带任何起伏,“怪道我皇兄称赞你是个人才,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吴知府心里苦不堪言,他哪里是什么人才,只怕圣上的原话,该是说他是个称手的工具罢,他被圣上从边疆亲自调入京城,做了这京官足足六载,替圣上探明这城中大大小小多少事情,又替圣上处决了多少大人的心腹,多年来用的这些手段,不过都是圣上亲自教的罢了。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要应承道,“圣上谬赞了,下官不敢当。”
沈清洲这才轻笑一声,站起身往外头走去。
慕婉婉不明所以,吴知府瞧着她略有些呆愣的小脸,忙催促道,“小姐还不快跟上,王爷这是成全您了。”
外头的一行人怎么也没想到,沈清洲跟慕婉婉这么一进内堂,再出来时,竟一同将目光放在了赵姨娘的贴身丫鬟春夏身上,吴知府更是不知从哪里带上人证,直指亲眼见到春夏缝制布娃娃,春夏还来不及喊冤,便已经教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赵舒心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有心救人却不敢开口,自己能撇清关系已然是天公赐福,正悄悄哀悼呢,就感觉到面前似乎有道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抬头去寻,却寻不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