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真是聪慧，如何就能知道今日是好事？”长舞喜上眉梢，“奴方才都听着了，老爷责罚了大少爷，还夸赞小姐有心呢。”

    要知道这以往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慕远虽然疼爱慕婉婉，时不时的也曾夸赞她，可是总归是更疼爱赵姨娘所生的一子一女，责罚这样的事情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今却责罚了慕恒，反而大肆夸赞慕婉婉，简直奇迹！

    慕婉婉冷笑一声，“怎么是我先知，这是我费心算计的，不然哪有这样的好事。”

    长舞愣了愣神，“小姐算计的？小姐算计了什么？”

    慕婉婉瞧了她一眼，笑出声来，“慕恒真当我是个傻子不成，他今日带着慕芊芊上我这来我就知道没安好心，这不是跟我套近乎套不成，又想让慕芊芊打湿我的册子么？”

    “可是奴瞧着二小姐似乎不是有心的，只是袖子……”长舞更疑惑了。

    “我不信。”慕婉婉干脆利落道，“我不信慕芊芊是无心的，长舞，你要记着，这人绝不像她表面那样看起来无辜，她心机可深沉着呢，别看她年纪小，就那张脸，玩起心机来简直是绝佳的掩饰。”

    长舞看不出慕芊芊有什么不妥，可小姐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应道，“奴知道了，以后会留心着些。”

    想了想又问道，“之后呢小姐，册子不是没有打湿吗，难不成小姐是为了那株药草才报复大少爷？”

    “我只是自保而已。”慕婉婉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他们已经筹谋着要害我了，今日不成，以后还会再来，连那册子里头写着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毁了它，你说这心思是有多狠毒？”

    长舞闻言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所幸那册子是我抄录的，那株药草也不难再寻，不然教他们毁了，今日痛心的便是我了。”察觉到长舞的恐慌，慕婉婉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所以使了个移花接木先化了这劫，教慕恒先吃吃苦头。”

    长舞稍稍平静了些，又接着追问。

    慕婉婉便将自己的计划说给她听，“出门之前我就拆了册子上的封皮，抱着的只是个没有内页的封皮出去罢了，又故意教慕恒看见我往书房去，不过是想让他跟上来而已，给慕远的书哪是我买的，那是慕远不爱看的，觉着没什么用处，所以一直丢在书房的角落里，时间长了他早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堆书的存在，我进了书房，随便挑了本跟封皮放一起，又将他常看的那本兵书夹在封皮里，找了个角落能看见的角度，将两本书叠放着放上书架，以慕恒那角度，只能看见我往架子上放了那本封皮，看不见后头的册子，这不就以为我是将册子放在书架上了么？”

    幸而她这些天常常去偷听赵姨娘的墙角，已经对蹲在角落偷窥有了几分自己的心得，进书房之前就已经目测过哪些角落可以偷窥，这才好在书房里找角落演戏给慕恒看。

    先前找书是花了些时间，但慕恒跟上来、找位置躲着也需要时间，她手脚麻利，倒也正好赶上了在慕恒偷窥的那一刻将册子放上书架。

    一切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