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婉可不知道兄弟俩已经打算查她的往事了,送走沈谧之后秦徵又回了书房,一根手指头盯在她脑门上,不知是嗔还是怒,“你啊你啊,所幸圣上没有怪罪,不然连外祖父都保不住你。”
慕婉婉也不傻,知道自己今日是冲动了,被外祖父点了点额头也只是摸了下,吐吐舌头调皮道,“这不是圣上宽宏大量么,好啦外祖父,您就安心吧,这不是没事了么?”
秦徵被这不着调的敷衍噎了噎,抄起桌上的一本书卷起来摆好了姿势。
“又打?”慕婉婉一惊,可秦徵摆着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她也只好委委屈屈地伸出手去,让秦徵手里的书卷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下,一点也不疼,可她却偏装出一副吃痛的表情来,“婉婉又没有做什么,外祖父真是狠心。”
“还说没有做什么?”秦徵放下书,拉着她重新坐下,拉着她的小手低头查看自己有没有打重了,“都说天威难测,若是圣上今日心情不好,你这说的话,可够你砍三次头。”
慕婉婉刚经历过一次,那来自上方的强大气场似乎还残存在这小小的书房里,让她不敢再造次,“好嘛,婉婉知错了,外祖父就不要再骂了,以后婉婉不乱说话就是了。外祖父外祖父,您还没跟我说怎么对付慕芊芊呢!”
“自己想!”秦徵正跟她置气呢,才不跟她说,“我不教你你都快把天给捅破了,这么有本事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慕芊芊。”
慕婉婉撒娇,“外祖父……求你了嘛外祖父。”
秦徵松开她的手,赶客,“还不快回去,一本册子都让人偷了去,这么久不在府里,还不知道让人偷了旁的什么呢。”
秦徵这人为人和善,一辈子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唯有对赵姨娘这人,从自己女儿嫁进将军府一年之后赵姨娘就被迎进将军府一事开始,他就对自己的女婿和这个赵姨娘很是不满意,除去觉得被骗婚被利用了之外,更替自己的女儿委屈,再者……两府有时候年宴聚在一块,他也瞧过赵姨娘的模样,只觉得是个不好相与的面相,他这辈子心里只有慕婉婉的外祖母一人,自然是不懂女人之间的这些关关窍窍,只是凭着为官多年的本能去看人,总觉得这个赵姨娘,不是个安分的。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有些小事他甚至都能瞧出是赵姨娘动的手,偏偏他的女儿什么也瞧不出来,秦徵虽为人父,可秦氏嫁出去了,有些事情他也不好多管,只能任由事态这么继续发展下去,偶尔想提醒秦氏几句,还要被她笑着说一句“妹妹不是那样的人”,叫秦徵只得干着急。
好在有个外孙女慕婉婉,从去年初冬就忽然开了窍一般,死盯着赵姨娘和她一双子女不放,秦徵一方面自然是欣慰,另一方面却也担心自己的外孙女还是个孩子,斗不过赵姨娘,于是常常在慕婉婉有所需求的时候给予自己的帮助,嘱咐她不可冲动,又嘱咐她不可害人,只要达到最初的目的,让恶人得到惩戒就可,几个月下来,他有时候也迷茫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可是今日,当他听到连赵姨娘那个女儿也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时候,他的内心是震惊的,慕婉婉是个老实孩子,对他这个外祖父更是半句虚言也没有的,那么做错的,就是赵姨娘的女儿。如果没记错的话赵姨娘那个女儿不过六七岁,还是个孩子,长得似乎水灵水灵的很是可爱,可原来心肠已经这么歹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