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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莲汁说起往事如历历在目,因自己无儿无女,遇到吴全后自认后半生有了依靠,原以为苦尽甘来,对吴贵她自然是疼到了骨子里,可终非亲生,无论她对吴贵如何掏心掏肺,也挡不住他在赌徒的道路上越陷越深,直到吴全出宫荣养,吴贵才有所收敛,就算这样,吴贵也不肯跟着父亲回老家娶妻生子安生度日,吴全无法只能让他继续住在早年置办的小院里,也就是后来赵未买下的院子。
想来,吴全自己恐怕也料想不到,自己最终殒命在此,还被塞进了炕洞而无法安息,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而仵作验尸时只根据死人的腐烂程度判断出约莫死了几日,死者头上明晃晃溢出白脑浆的血窟窿足以证明他是死于钝器敲击,是以仵作才没有勘验仔细就让人把死者抬去了义庄。
包拯问及黄莲汁可否知晓吴全究竟少了何物,黄莲汁只摇头言称不知,展昭则警醒道,他在追捕吴贵的途中曾在河南府察访到吴贵曾在当地福源当铺现身过,或许可从此处入手深究“大人,属下愿这就前往河南府。”
河南府冠以西京之称,属当今洛阳。
闻言,包拯在展昭和赵未脸上逐一看过去,小夫妻刚接触了没两天展昭就因命案一走十多天,如今刚回来便要把人再派遣出去,又恐伤及了他们夫妻情意。
如果赵未能听到包拯的心声,她一定会说,包大人,您想多了。
包拯做事向来深思熟虑,这件事他也找不出比展昭更合适的人选,只能麻烦展昭再跑一趟了“展护卫,早去早回。”
“是,属下一定快马加鞭。”说完,展昭拉上自家娘子大步出门。
被展昭一路拉着手出来来到他在开封府常住的房间后,反应不及的赵未表示抗议“艾艾,你拉我出来干吗,要出差的是你不是我,放手啦。”
展昭是个有心人,从包拯犹豫不定看向他二人时便明白了大人的担忧,这才拉了赵未一起出来,也是不想她对自己有所芥蒂“娘子。”
这一声,叫的赵未心神大震,心头警铃嗡嗡作响,并下意识的动作用双手捂住胸口“你,你你你要干嘛?”
展昭能干嘛,他只想嘱咐她两句,光棍汉子有了家,他如今也想像别人那样出门时有人站在门口望着,归家时有人盼着,可是现在看来,心中这再寻常不过的小小心愿短时间内是不用想了,冷清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你若一个人在家里住着害怕,就在此暂住,等我回来。”
嘘,原来如此,赵未嘘了口气,大咧咧拉了凳子坐下道“开封府我住着不自在,你爱去哪去哪,不用管我的,还有,不是我说你,你这样是做不了别人相公的,至少做我的男人不行。”
展昭眉头一挑,下意识就觉得不好。
“像你这样一个月有大半时间都在忙公务回不了家的人按理说是不应该娶媳妇的,你说你把人娶回家干吗?守活寡吗?”对展昭出公差这事,赵未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这样她才能有足够正当的理由拒人千里,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来,大家一拍两散。
果然,她又想推开他
“我赵未理想中的丈夫,不说与我心有灵犀吧,至少也要知我懂我才行,最重要的是能陪我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你呀,差远了。”赵未咂巴咂巴舌头,人都不能在一起,做的什么鬼夫妻哦!是这个道理吧!
展昭秒懂解释说“展某在包大人手下做事,自当尽心尽力,除暴安良,若是因此委屈了娘子,还请娘子体恤,你我一日是夫妻,终生是夫妻,展某必不会让娘子独守空房。”
独守空房我愿意“别,我一个人也挺好的。”赵未摆手及时出言相阻
展昭心下明白,她还是不愿意接受自己,也第一次认识到女子善变,让人难以琢磨,思及此,展昭嘴角微微翘起,挖苦道“是谁方才怨言,不喜守活寡的?”
展昭自房中飞身而出,躲避过随之而来的茶碗还有一声暴怒“去死吧你!”
茶碗啪啦碎了一地,展昭立定后一本正经的抱剑隔门窗向房内回应“展某若死,岂不连累娘子无辜守寡?”
“我愿意行了吧!”我当然不会守寡,我为什么会守寡,不对,我怎么可能会守寡?也不对,赵未再次败下阵来,一屁股摊在凳子上无奈道“算了,我还是守寡吧。”
这一日,展昭连夜出城,快马加鞭前往西京洛阳
这一日,赵未难得留宿开封府,睡在展昭的卧室床塌上,嗅着被褥上残留着他的体味儿,一夜好眠。
次日一大早,赵未挂记自己家中珍藏的压箱底金子,匆匆告别开封府,不曾想在归家时看到蹲守在自家门口缩成一团的黄莲汁。
黄莲汁被带离吴全老家来开封府作证,因为案子需要择日再审,暂时离不得开封,王朝马汉倒是尽力给她安排了食宿,但人吧,来到陌生地方总会十分拘谨,一举一动都觉得不自在,于是谎称去看个故人,便一个人晃荡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在这里蹲了一宿,在这里,她曾照顾了吴贵十年之久,如今想进去看看都成了奢望。
“哎嗨,起来起来。”赵未拍拍黄莲汁的肩头,把她拍醒。
黄莲汁乍被惊醒,不安的往旁边躲了躲忙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姑娘,我以前住这,你莫怪,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我不进去,不敢叨扰姑娘。”
瞧她这副瑟瑟缩缩的神情,赵未都有种自己在欺负人的感觉,从怀中摸出几个铜板递给黄莲汁“去买点吃的吧!”我家就不请你进来了,赵未对自己的私人领地有着天然的扞卫精神,不喜欢的人勿入,不信任的人勿入,非亲非故的人勿入
你问展昭为什么能入?嗯,大概是人品让她信得过吧(打不过才是真道理)
她也不想想,自打家里发现命案,就连刚搬来那两日来道喜的左右邻居都没再出现过,大家心里怕,躲都来不及,就算她家敞开门小偷都未必肯光顾。
关好门,赵未自动忽略掉黄莲汁目光中的凄苦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她不喜欢这人,黄莲就已经够苦了,还要榨成汁,简直苦到心里去了,也不知道她爹娘当初怎么取的名字,好名字能给人带来好运气,坏名字更像一个魔咒一辈子跟着,免不了孤苦晦气。
爹娘没文化,挖坑别太大,赵未摇摇头,她可不想沾惹这人,生怕染上厄运
五日后,展昭快马加鞭连夜赶回,给包大人带来了吴贵在福源当铺所典当之物,一件精雕细琢的上等羊脂白玉玉蝉,足有巴掌长,触手温润细腻,栩栩如生,包大人和公孙策均仔细辨认出这竟是来自皇家御用饰品。
“吴全曾在宫中当差,若说有机会得了御赐之物,必定还会有其他人知晓,倒也不难查,如今吴贵杀人动机已经清楚,看他如何狡辩抵死不认。”公孙策在包拯身边进言“大人,是否立即准备升堂再审?”
案情既然有了新进展,包拯当然也不愿拖延,当即命人传换一干人证到堂等候开审,等人都到齐,已经入夜将近子时了。
无星无月,窗外漆黑一片。
包拯身着官府,端坐正堂,不怒而威,两旁衙役个个摒气内敛,震慑人心,只待包大人一声令下,就有衙役提了吴贵到堂。
几日不见,吴贵精神颓废,萎靡不振,这会儿跪在堂下,双股战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