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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自己一路浑浑噩噩地上了飞机,又一路浑浑噩噩的飞到了北京。
一下机,我便掏出手机开机查看信箱。可是信箱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或许是期待他的一个再见,或许是期待他的一句责骂,可他什么都不给我,除一个决绝的背影。
就如同最初,他也是这样无声无息的走进了我的世界,只是我没想到,他连离开时,也是这样消无声息。
他的爱,安静,却刻骨。注定要让我铭记一生。
如今的这一切虽说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可我也没把握能信誓旦旦地说,我会永远不后悔,但事已至此,我只能坦然面对,只希望余生,我还有机会偿还这份对他的亏欠。亦希望,没了我,他能活的更快乐。
我按照孟芸给我的地址去找他们。路上,我战战兢兢地给谦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虽然通了,可是却没有人接。不知道是他在忙,还是有心避开我。
按照地址,我找到了孟芸和时万丰。他们现在住的小区比我和孟芸原来租住的地下室好多了。
我敲了敲门,孟芸从屋里出来,看到我后呆立了好久,然后砰地一声扑到我身上,声泪俱下地说:“慧慧,你真的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了她一下,“我爸呢?”
“你爸在屋里呢。”
孟芸把我引进屋,然后我看到时万丰半卧在摇椅上,他看到我,口齿不清地呀呀了几句,像是在努力叫我过去。
时万丰今年还不到五十,我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精神抖擞对我说,让我好好学习,不用担心学费的事情,可是还不到半年时间,他便像是老了十几岁,又因为中风的缘故,眼歪嘴斜,全身瘫痪,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忍着流泪的冲动,走到他身边,叫了一声爸。
时万丰见到我后很激动,嘴里一直在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可我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说么。似乎后来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而是老泪纵横地盯着我看。
我将头靠在时万丰的膝盖上,又叫了一声爸。
“爸,我回来了。”
我感觉到他的手指颤颤巍巍地触碰着我的头发,我抬头握住他的手,说:“爸,只要你好好治疗,一定会康复的。”
孟芸走过来,问我:“你这次回来,四川那边怎么说?”
“我是偷跑回来的。”
孟芸一听,有些急了,“那要是被格桑次仁知道了,他会不会告我们?”
“应该不会了。”
“怎么说?”
“我已经跟索朗领了结婚证,而且事情过了这么久,就算他去报警,警方也未必会立案调查,而且,他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应该也不会希望别人知道他有一个做骗子的儿媳妇的。”
孟芸松了口气,“那你跟索朗已经成为夫妻了?”
“没有,我们只是挂名夫妻。”
“你这次回来,还会再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不回了。”
孟芸似乎还是有点惋惜,她说:“索朗那孩子对你真的不错。只是可惜,他爸爸太难缠了。”
我端起茶几上的白粥,喂给时万丰。
“离开他,不光对我,对他也是一件好事。这些年,我做了太多泯灭良心的事,现在报应接踵而至,我不想他跟我一块遭天谴。”
孟芸向来不爱听这样的话。
“你这孩子又乱说话。”
我用手绢为时万丰擦拭掉他嘴边漏出的米粥,说:“我是真的这么想的。”不等孟芸回答,我又说:“过几天我想回学校。”
孟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当天晚上,我又给谦和打了一通电话,仍是没人听。后来,我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短息上写道:“谦和,我相见你。”
可等了好久,也没收到回信,我拿着手机发了好久的呆,后来无意中翻到索朗的手机号,我犹豫了好久,点开信箱,编辑了一条短信,上面写道:“索朗,谢谢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