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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宁:“你还有心思可怜床?受伤的不是你吗?你怎么不可怜可怜你自己?你怎么不可怜可怜我?”
墨幺斜眼睨他,“我是那种娇里娇气的妖吗?再说,我可怜你什么?”
祈宁底气十足地跟她拌嘴,“我不可怜吗?”
他摸摸发鬓,“为了你,我东奔西走,头发都白了,你还问我可怜什么?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屁嘞,才没有白”。
墨幺陪祈宁办公,后者忙得手没停过,前者总闲得发慌,是以最常见的就是一个不是看书就是写字,一个除了趴在桌上睡觉还是睡觉。
祈宁怕她闷,告诉她无聊可以出去走走。她身上带伤,出府他不放心,在府里的小花园和湖边逛逛还是可以的。
奈何墨幺不愿意,至于原因嘛……一来天气越来越热,墨幺犯懒倦怠,不乐意动;二来,墨幺觉得很奇妙,人明明那么脆弱,但他的情感却那么浓烈。怎么会有祈宁这样的人呢?
她忍不住想好好看看他,和以前看他的心境完全不一样,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地黏起人来。
祈宁担心她趴着睡颈椎和背会不舒服,让人换了把低点的椅子,还把躺椅挪到了书桌旁。
听闻他说自己头发白,墨幺跪坐在椅子上,“明明就没有,让我看看,你不要动。”
祈宁笑着躲了一下,“你来真的啊?”
“那不然呢?让你讹我?你不要动,过来”,她把人拽得离自己近些。
祈宁感受她的指尖划过自己的头发,感觉到她是认真地在找,某人颇有“恃宠而骄”的做派,“我梳好的头发让你给弄乱了,你要给我重新梳。”
这人嘛,就得会蹬鼻子上脸。
墨幺手一顿,“可是我不会”。
又是玉冠又是玉簪又是发带的,她没梳过,她哪会?
祈宁:“那我不管。”
“我也不管,有本事你披着头发出去。”
墨幺给他一记白眼,甩手掌柜当得这么顺,那她也甩。
“行啊”,祈宁毫无压力地说道:“我就这么出去,到时遇见熟人了,人问我,啊呀,靖王你这是怎么了?我就说我家那张牙舞爪的小娘子拆了我的发冠,让我蓬头垢面的出门。”
墨幺作势恐吓他,“你敢。”
你才长爪子,你全家都长爪子。
祈宁撩撩头发,“试试看呗。”
墨幺气得倒仰,再检查一遍,发现他头发里一根白毛都没有后更气了。
要不是就只有一个祈宁宁,她早把他头拧下来当蹴鞠踢了。
气呼呼的墨幺气呼呼地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进里间把木梳和铜镜拿过来,气呼呼地说:“你教我怎么梳。”
祈宁就当个玩笑,没想到她会当真,闻言愣了一下,讶然地说:“真梳?”
墨幺有点羞恼,“教不教?不教我不管了。”
祈宁忙拉住她,“教,教教教。”
与最初嘴上的凶巴巴不同,真做起来,她的手法足够柔和,足够耐心,时不时问他“有没有拽疼你”“疼了告诉我,我手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