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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感情很好,只有周池雨知道他不愿意这门婚事。可她还是会幻想,他对她那么好,他们也有感情,没准他喜欢她,没准喜欢会变成爱。
怀着一份憧憬,他们成了婚。
成婚前薛舒志闹得太厉害,被薛将军关了起来。
成婚当天,他穿着喜服大闹礼堂,指着盖着红盖头的周池雨说我不想娶她,我不愿意,对着他爹说你这么乐意你怎么不娶。
不出意外,薛舒志被打了。
意外的是,第一个打他的人不是薛将军,是从小到大都不曾对他说过一句重话的薛舒扬。
薛舒扬一拳砸向了他的面门,气得胸膛起伏,呼吸急促,脸上很快没了血色。
被仆人拉开的时候他咬着牙,有气无力地低声说“把你惯的没样儿了?没你这么糟蹋人的,你以为谁欠你的?爹娘欠的?还是周池雨欠的?
谁都不欠,这门亲是你当年求来的,你现在跟谁闹?后悔了?后悔了你两三年前怎么不说?人家没家了,来投奔了,住在我们家里,你天天围着她,你有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吗?
你后悔什么?后悔的应该是我,我后悔当年怎么没直接死了,让你有机会闹出这种混账事。
薛家门风,孟家清誉,都让你败尽了。”
薛舒志被打懵了,“哥,我……”
周池雨离得近,他们的话一字不落进了她的耳朵。她一把掀开盖头,红着眼睛,扯出一个很让人心疼的微笑,说她不嫁了。
好好的喜事闹得人仰马翻,宾客走的走,散的散。薛舒扬气急攻心,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
满堂的红没拆,差点儿换上白。
周池雨当着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的面,被心爱之人悔婚,又心碎又难受,整整一天眼睛都是红的。
薛母忙得焦头烂额,薛舒志自责地站在薛舒扬的院门口不敢进去,杵在门口当门神。
薛将军看了来气,抓着他狠狠揍了一顿。
小少爷这人啊,一开始还任着打,后来被打出火气了。
他的人生凭什么不能自己做主,凭什么都要听他们安排,他不想结婚为什么一定要结。
想着想着牛劲上来了,他还了手,意料之中地被打得更惨。
薛舒志从没后悔过悔婚,只是后悔悔婚的方式太极端。
他从没想过的是,他的人生的确可以自己做主,前提是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给别人的人生一个体面的答复。
得知薛舒扬苏醒,平安无恙后,周池雨搬出了薛府。
父母从商,她自幼跟着爱戏如命的姥爷和神秘的姥姥生活,耳濡不染学了不少。她来京城后去梨园去得勤,没想到最后收留她的竟是梨园。
薛父薛母心里有愧,不愿见她磋磨自己,来劝过她几次,皆无果而返。
他们怕她在梨园受欺负,平日总让人带些吃的喝的去。
不想这惊动了园主,他把此事告诉祈宁,祈宁让他别在意,按部就班做事。
薛舒扬来过一次,去时她在戏台上练戏。薛舒扬看了会儿,对姗姗来迟的她说梨园不错,你可以有自己的新生活,不用守在薛府的一亩三分地上打转。
他说要是不想唱戏可以找他,他有几间铺子,她随时可以去。
周池雨笑着谢绝,说热闹些好,她喜欢梨园。
薛舒扬点点头,让她保重,平时多回府看看,然后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