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妈妈连夜把二哥送走了，二哥临走前还抢走了爸爸给我的100块钱。”

    “后来警察来了我们家，妈妈说二哥和邻近家的小男孩一起失踪了，球还在树上，狗狗在树下奄奄一息，姥姥给狗狗下了一种药，它再也叫不出来了。从此后我再也不敢去后院了，直到年后邻居阿姨的眼睛因为失去儿子哭瞎了，妈妈用小男孩当初落在我家的玩具，把那条大狗骗出来，又是在后院，又是用石头杀了它，埋在了小男孩身边。她还骗大哥说她把狗狗送去安乐死了。妈妈太可怕了。”

    方一读完最后一句，再去看老佛爷的表情，发现有两行混浊的泪，打湿了她面前的被子。

    “原来莎莎什么都知道，原来这孩子什么都看到了。”老佛爷不说话的时候，方一还不知道，她的嗓子沙哑的厉害，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台破风车一样。

    “对，米莎莎什么都知道，你们这么做丧尽天良，她在背后一直看着，有样学样。后来你的第三任丈夫跟你提起了莎莎去找过他的事，你恼羞成怒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小女儿身上，她说那天妈妈回来就一直拉着脸，莫名其妙的打了她两个嘴巴，说她是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可知道从此之后，你的女儿就变了吗？”

    老佛爷终于抬起混浊的双眼，“莎莎变了，变的很可怕。”

    方一扬起了头，好一会儿才又看向老佛爷，接着读到：“狗狗死后，妈妈就计划着把二哥接回来，我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大哥因为搞大了女同学的肚子，我去说服那个女孩吃药把孩子无声无息的打掉了，他现在全都听我的，二哥回来就会打破这种平衡，我不能让他回来，于是，我给二哥写了一封长信，用邻居小男孩的口吻，告诉他我跟本就没死，是你妈妈不希望你带坏了哥哥，才故意把你送走的，现在你哥哥惹了祸，要你回来，你自己看着办。果然，妈妈一个人去的，一个人回来的，我那个冲动易怒没有脑子的二哥，说要跟她断绝母子关系，很好，我的计划就这样开始了。”

    “莎莎的计划？什么计划？”老佛爷的眼中有猜测，也有疑问，但更多的是惊恐。

    方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接着读到：“我要让妈妈引以为傲的大哥，成我一个自以为是，自以为聪明的我的棋子，让冲动易怒的二哥成为大哥的左膀右臂，让我那个以为机关算尽的母亲，最终自食恶果，我要给那个小男孩和他的乖乖狗狗复仇，我要让这一家冷血无情的人最后都自食恶果。”

    “不，不不，莎莎一直都很乖的，她不会这样的，你为什么要编造出这样的故事来？”老佛爷心里明明就知道这就是真相，但是她却选择了逃避。

    方一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拿出一包杏干，放到老佛爷面前，叹了口气，“莎莎说当年她的姥姥是她的第一个复仇对象，就是死于食物中毒，那时候她亲手把杏干喂进姥姥嘴里，觉得既兴奋，又紧张，却毫无负罪感，那年她刚满1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