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癖好,但还是没管住自己的脚步走过去。
慕修宸淡然看着他慌乱离开,边走还边回头看过来,眼中一片眷念情思。
慕修宸:”……“
哦豁,这届捕快也废了。
他没多看,刚收回眼便见钟姚从铺子出来,似要离开,他将人叫住。
“你去哪儿?”他问。
钟姚走过去,将他打量了一遍,抬手给他理了理发丝,这动作外人看来就是两姑娘,倒也正常。
钟姚笑道:“今天两边店一起开张,这边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我过去那边店看看。”
“那我呢?”慕修宸问,“你就把我扔这儿啊?”
钟姚挑眉,大方邀请:“那你要这样跟我一起过去吗?”
慕修宸噎了下,想象了一下自己这幅浓妆艳抹的模样一路走过去……
他深吸口气,咬牙道:“那你早去早回……”
“好勒,”钟姚拍拍他的肩,转身挥手,“那你好好干活儿啊,闫小清,回头给你加鸡腿哦。”
慕修宸:“……”
忍住,媳妇儿不能废。
钟姚走到西门大街时,正是各家摊子准备午食的时候。
说起来,她倒是有好长时间不曾在早上来过这边了,看到各家忙进忙出,她不禁回想起当初她和袁嫂子也是如此,每日在一个小摊子上忙着卖朝食,忙着卖午食,还有一个温温顺顺帮着算账的小娘子。
想到此,钟姚就没忍住闷笑一声,就像做梦一样,谁能想到,当初那个总让她护在身后的小娘子,会成为现在尊贵无比的王爷。
还成了她心中所念所爱之人。
她一边怀念,一边往城门口的铺子走,随意间转头,却在一个摊子上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她脚下顿住,怀疑自己看错了。
她走到摊子旁,见一个小孩儿正在生涩的擦桌子,看得出来他还不熟练,帕子拖了长长一条,尾部勾住了桌上的筷筒,他没注意,一擦过去,筷筒翻倒,筷子散了出来,他又连忙放下帕子,去理筷子。
小孩儿今年应该是9岁了,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倒是与记忆中锦衣环佩的小公子大不相同。
他是钟峻,钟老爷和钟夫人的小儿子,钟箐和钟莹的弟弟。
精铁一案,钟峻不足十岁免于罪罚,钟姚曾想过给他找个收养的人家,可去找他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如今又为什么会在这儿?
钟峻收拾好筷筒后发现钟姚站在摊前,歪了下脑袋,他没认出钟姚,钟姚当初离开时他才五岁,况且钟姚的模样与当初大不相同。
他想了想,冲着后面叫了声:“姐夫,有客人。”
“诶,来了。”有人掀开摊子后隔断的帘子走出来,“客人您坐,我这就给您……”
他看到钟姚话音顿住。
“大小……钟,钟姑娘……”丁元武勉强笑了笑。
“你这是……”钟姚往摊子上看了圈,又转头看了下旁边的幡旗,上面写着“阳春面”。
丁元武憨厚的抚了下腮,笑道:“我也没什么本事,就还记得当初我娘做的阳春面味道不错,这些年我存了点钱,正好盘下这个摊子足够了。”
“那他……”钟姚看向钟峻。
“钟家……”丁元武顿了下,转头对钟峻说,“阿峻,你去后面陪姐姐玩儿,我和这个姐姐说下话。”
钟峻点点头,拿着帕子去了后面。
钟姚听到丁元武话中的姐姐,不自觉往后面看了眼,帘子挡住,什么也看不见。
丁元武等钟峻走了,才道:“钟家没了,阿峻才九岁,若我不带着他,不知道他会如何。”
钟姚:“钟家总还有些远房九族之外的亲戚……”
丁元武摇头:“整个钟家都受到了牵连,那些即便活下来的也都恨死老爷夫人了,又怎么可能会愿意好好抚养阿峻呢?还是自己带着放心,他毕竟是莹莹的亲弟弟,我想莹莹也是这样希望的。”
钟姚抿了下嘴,轻声问:“钟莹如何了?”
丁元武往帘子处看了看:“她就在后面,你要去看看吗?”
钟姚迟疑了下,点头:“好。”
丁元武率先走过去,抬手掀起帘子,钟姚低头走了进去。
便见后面时用帘子围了一个小隔间,隔间里放了一张桌子和一张软椅,桌子上放着一些不知哪儿摘来的野花野草,还有一些小孩儿的玩具,而钟莹正坐在软椅上低头摘着手中的小野花玩儿。
她边摘边笑,时不时还对着小野花说话,说的话没有逻辑,让人不解其意。听见丁元武叫她,她抬头对着丁元武弯眼嘻嘻一笑,然后又低头认真的和小野花玩儿。
“那日她撞破头后送去医馆,好不容易保住了命,醒来后就这样了。”丁元武苦笑了下,“当初她说事情了结后就解脱了,我当她是打算好好生活了,却没想到她是存了这个心思。”
钟姚看了看钟莹,见她虽然穿的朴素,却被打理的干净整洁,头发疏的整整齐齐,还带着一支梨花小簪,脸上也擦的干干净净,若不是她神态痴傻,倒让人从衣着上看不出是个痴儿。
钟莹这样子必不可能是自己收拾的,钟姚不自觉往五大三粗的丁元武身上看了眼,倒是没想到这男人意外的细心。
钟姚有些感叹:“难得她这样了你也对她不离不弃。”
丁元武却笑了:“你知道,能娶到她,我有多开心吗?”
钟姚愣了下,转头看过去。
丁元武看着低着头的钟莹,目光温柔:“我生在一个贫苦的家庭,我十四岁时我娘病死了,我爹嗜赌,在我十六岁时欠了赌场钱,还不上被他们打死了,他们抓了我,要将我当奴隶卖去关外抵债。我拼命挣扎,试图逃脱,被他们打的奄奄一息,是莹莹路过救了我。”
“那时她还那么小,才十一岁,其实什么都不懂,她只是看着我可怜,她哭着给钟老爷说我和她刚被马车撞死的那条小狗好像,都是满身血,她把我当成那条小狗了,不依不饶的哭着要钟老爷救她的小狗。”
“于是,我就被买回钟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