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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派出所的值班室，元熙穿件宽松的红色运动外套，包裹住瘦小单薄的身材，在低声跟几位辅警聊天。张固示意我在开着陆威越野车进来，他赶紧站起来拎上行李袋。

    元熙搭坐两天的火车来到永安镇，再雇三轮车送到青坡屯，没找到穆生。他听说我在小镇上打工，只能打电话联系。他敢来找我，知道我喜欢上他的姐姐。

    我打开车门帮忙提行李，瞅见他脸色惨白憔悴，问：“你老家在陵水县梧桐镇，距离市区车站就六十多公里，怎么没回家？”

    陵水县跟我的出生地沧海县是近邻，几次跟警校同学去县城游玩。

    元熙钻到副驾驶座上带着兴奋：“不想回家，想去跟穆大哥过年。卫哥，听他们说你是当刑警的，你怎么撒谎是做电工？”

    “跟你姐弟俩不熟，自然不能说真话。”我发动引擎调转车头，问：“你姐是不是生过孩子？”

    “她已经嫁人了，生有一个女儿。”他感觉寒冷拉扯过衣领，承实回答，“我姐怀-孕的时候，姐夫金大伟去外地做生意认识了一个离婚女人，还让她怀上身-孕。我姐心里有气，生下孩子会走路后，她就到腾昆市打工。”

    “孩子多大了？”

    “快两岁半，明年九月准备上幼儿园。”

    证明穆生跟我说了真话：“有没有登记结婚？”

    “我姐今年才二十岁，结婚时没到登记年龄。金家已经送给十五万聘金，我姐又不敢提出离婚，金家也不答应离婚。”

    “金大伟有几岁？”

    “今年有二十七岁，比我姐大了七岁。”

    “你姐是不是给食品厂的胡老板做情-人？”

    元熙惨白的俊脸怔住了，疑惑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你怎么知道？”

    “胡老板给你姐多少钱？”

    “不知道，我姐没跟我说。”

    元玉瑶已经嫁人生有孩子，又私下给胡老板做小-蜜，我就不要胡思乱想，也不想再知道她的过往。

    萍水相逢几夜之欢，就像逛街擦肩而过的美女，羡慕的多看几眼罢了，时间会淡忘一切。

    当时，如果元玉瑶在二月份怀上身孕，可能是我的孩子，也可能是胡老板的。

    在街头火锅店里，我俩吃过饭了回到红旗巷三楼出租房。

    我去洗衣服晾晒回来，看到元熙上网玩半条-命游戏，问他怎么会跑上来找聋哑贫穷的穆生。

    他坐在电脑桌前神色失望，低声说：“我手断掉了不能干重活，跟着我姐在那边也是无聊，想过来跟穆大哥一起干活。”

    “你能干什么活？”

    “穆大哥回到老家打算重新种菜，我想跟他一起种菜。”

    我取出烟来点燃，看到他左手不自然：“你把袖子挽起来让我看看，严重到什么情况。”

    “就是骨折。”

    “什么原因造成？”

    “从楼梯摔下来撞断的。”

    我帮他把动运外套扯下来，拉起保暖内-衣袖子查看，上手臂有金属架子固定，呈现皮肤萎缩的伤势。

    左手的五个手指还能动，可以拿轻微的东西，但是不能用力，也使不上力气。

    “你把左手举起来？”

    元熙缓慢举起来，还伴随着轻微的疼痛。

    手臂举起来五指还能动，而且他年轻有机会康复。

    我帮他放下手臂，说：“你要是有条件的话，要多吃维生素b类的鱼和牛奶，多吃粗米和花生米，说不定他会慢慢康复起来。”

    “嗯，医生也就是这么说。”

    “你平常也要左手动起来，要不动运让血液流通，会容易让肌肉缺氧坏死。“

    他点头答应：“医生也是这么交待，让我不要干活，没事了多举动多按-摩让血液流动。”

    骨头断了证明伤得严重，即使恢复过来也不能用力，不能干重活。这辈子都要小心翼翼的维护好左手，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能扛能拉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