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杯茶水啜饮，同情道：“你今年才十七岁，明天就回家看书学习。你得努力读书考大学，将来考到一份好工作，这辈子才不用担心。”

    他摇头拒绝，神色沮丧：“我脑子笨不会看书，不想读书，也不想去学校。”

    “语文数学能考几分？”

    “语文还能考个六十分，数学和英语顶多是二三四分。初三中考时，我数学就考了三十二分，英语考了二十五分。学习成绩差，不再读书。”

    这个成绩实在太差劲，我以前还能勉强考个六十分以上。有些人确实不是读书的料，去学校完全是闹着玩消磨时间。

    “你长得唇红齿白年少帅气，赶紧叫你爸妈介绍女朋友，早结婚早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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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熙摇头拒绝：“我手上还有伤，年纪又小不想结婚。”

    “就是年纪小才好找姑娘结婚，年纪大了姑娘家和丈母娘就会问你要房子车子还有存款，你没有钱左手又断掉了，人家会嫌弃不容易娶。”

    元熙还年少单纯幼稚，不知道物质横流的浮躁时代里，没钱的乡下穷人难娶老婆的困境。

    记得我初中毕业，外公外婆急着叫我谈一个女同学回家。外婆还跟亲戚朋友打招呼要求介绍女朋友，希望趁着同龄的姑娘家还没有长大就赶紧娶回来，否则将来没有钱了难娶老婆。后来，妈妈和继父出钱送去警察学校读中专，又幸运考来做警察才没有早结婚。

    元熙的左手断掉了干不了重活，脑子笨不想读书，只能趁早结婚生孩子，将来把老婆孩子做为依靠。

    我租住的房子是一房一厅，客厅跟厨房和卫生间几乎联在一起，摆着旧沙发和小茶几。还放着一台座机电脑和音响后，显得狭窄拥挤。

    原本我想打地铺给元熙在客厅休息，感觉天气寒冷地板冰冷，加上我没女朋友陪住，只能让他到房间一起睡。

    元熙的睡觉之前，特意把捆在左手壁上的金属固定架取下来，目的是让血液能顺畅流通，也避免金属架损伤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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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连续调查各大保险公司后，我俩整理胡瑞莲的资料，开车来到城南分局。

    等侯一个多小时，洪队长散会了才回到办公室。

    洪队长坐在楠木办公桌前，仔细查看材料，说：“胡瑞莲的四个丈夫都死了，四个丈夫在死前都购买过人身意外险，总共拿到两百七十万的赔偿。死前都购要人身意外险，证明是预谋的杀-人骗保。”

    孟扶安建议说：“四个丈夫的家庭情况不太清楚，需要到当地调查。“

    我补充道：“穆生曾跟我说，乌玛丽曾带他去香港搭轮船出海游玩时，故意让他喝醉酒了推到海里。去登山游玩时，还想把他推到悬崖死掉，后来又酒精中毒晕迷了三天三夜。”

    副队长钟成武轻弹着烟烬，朗声道：“穆生就是一个重要人证，只要穆生出来指认她实行杀-夫罪行，可以先把她逮捕拘留。”

    孟扶安摇头道：“穆生是聋哑人，不愿跟我们说实话。酒精中毒的事他都不愿说，问他是否购买保险，他没默不哼声。”

    洪队长放下材料，吩咐道：“胡瑞莲的四个丈夫都是外省人，暂时没有咱们华中省的受害者，也没在天华市犯案。在发函给齐攀县公安局协助调查之前，咱们先要确认她的四个丈夫是被人谋-杀，还是正常意外死亡。没有证据之前，咱们分局也不能随便发函。“

    “我俩去到齐攀县调查时，知道第三任丈夫贾顺言是下岗的修装工，听说是醉酒触电死的，具体情况也不知道。第三任河东籍丈夫陆会延煤气中毒死的，也是打电话问那边的派出所，具体原因也不清楚。”

    钟成武副队长建议道：“队长，有必要的话，通知新闻媒体进行报道。”

    “没有证据之前，不能随便见报。”

    孟扶安解释说：“保险公司知道胡瑞莲涉及杀夫骗保后，打算向当地警方申请调查。有保险公司举报和参与调查，咱们可以先等侯他们的调查结果。”

    洪世威赞成道：“你就把当前调查到资料发给各大保险公司，由保险公司跟当地的警方联系。咱们没有胡瑞莲的杀夫证据，也不能随便发函给别人。”

    根据当前规定，一般提出法律诉讼都是在案发地进行。胡瑞莲不是天华市人，也不在本地杀夫，不在地域的管辖范围，前期只能让保险公司在当地报警，由案发地的刑警调查。

    从队长的办公室走下楼，孟扶安让我电话催促，想让穆生出面指控。

    在停车场的车子旁边，我打电话给穆慧，希望她能劝说弟弟穆生讲述乌玛丽和她的表弟龚彪试图谋害他的整个过程。

    “穆生顾念乌玛丽是他的结婚妻子，两人刚结婚时感情还好，不想出面指控她。”

    “没有受害人出来叫冤指认乌玛丽，我们警方也不好抓人。”

    “卫铁，我弟不愿出面指控，说乌玛丽的生死跟他没关系，他也不会办理离婚手续。我劝他没有用，他还生气想回家。”

    “他什么时侯回来？”

    “我弟身体虚弱，暂时不能让他回去。家里没有人照顾，我不放心。”

    穆生不愿出面指控，警方也没有证据证明乌玛丽涉及杀夫骗保。

    从四任丈夫在婚姻续存期间，都是购买人意外险，死后受益人都是乌玛丽，并且让乌玛丽从两家保险公司里拿到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