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后的两天里,穆惟没有再与韩祁说一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可以说是僵硬到极致,连空气都忍受不住要被冻结住。如果说之前穆惟对韩祁是三分嘲弄七分调笑,现在却是把冷漠进行到底,就好像眼中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人。
在别人面前,穆惟看起来似乎与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喜欢找美人儿调情,一样的随性不羁,该笑就笑该闹就闹,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只有单兵训练时与穆惟同组对战的安德烈·米哈伊诺夫才知道,穆惟的情绪压抑着暴躁,在与他的对打中才全部发泄出来。安德烈也不得不庆幸自己皮糙肉厚,才扛得住穆惟的暴力。
安德烈再一次将穆惟撂倒在地,附近的几个人都能听见被安德烈大力掼在地上时后背着地的“砰”的一声。即使没有亲自感受,只听着声音就能想象到脊柱快要断裂般的痛苦。安德烈伸手想要拉穆惟起来,穆惟却无视了他的手,自顾从地上跃起,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般。
“再来!”穆惟紧抿着嘴唇,眉心微蹙,迅速进入战斗准备模式。
安德烈迟疑,并不想继续与穆惟对战下去。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出手情况,哪怕是韩祁,在这样被他摔了十来次之后恐怕也得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再战,何况在体力和耐力上有着天然弱势的女人穆惟。从穆惟的身体情况来说,不顾一切的与安德烈争锋,反而是在放弃自己战斗技巧娴熟的优势,打得粗糙不堪,疯狂透支自己的身体。
“再来!”穆惟坚持,坚定,坚决。
直到一只手从旁边抓住穆惟的手腕,将她扯得歪倒,撞在那人的怀里。穆惟立刻挣脱,让自己重新站好,只当自己身旁是空气。
“身为教官,我有判定队员不合格责令退出训练营的权力。”低沉的一句话,带着十足的威胁。
穆惟恶狠狠的瞪过去,牙齿咬得死紧,眼睛赤红,简直恨不得把人剁碎吃掉:“你敢!”这是几天来穆惟对韩祁说出来的第一句话。
韩祁注视着穆惟,与她对峙,毫不退让,直到穆惟忿忿转过头去,才说:“你今天的训练结束,一边旁观去!”
穆惟使劲喘了几口气,压下心底的烦躁,忽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分狠戾。她突然凑到韩祁耳畔,暧昧得仿佛要舔上韩祁的耳朵,温热的呼吸直灌进韩祁的耳洞里去:“韩教官,你这算不算以权谋私?这才下午三点,可还有好几个小时才是训练的结束时间呢。这么给我放水,不怕其他人不满?”
韩祁不由分说抓住穆惟的手腕,把那只由于透支太过而颤抖的手展示在她的面前:“这个样子,你觉得你还能继续?这里是训练营,不是战场。你此时面对的不是生死之战,而是力求提高自己的训练!”
“只有将训练也当做战场,才能压榨个人潜力,突破个人极限,从而提高真正战场上的存活率!”穆惟毫不退让的顶回去。
“如果你想把自己彻底废在这个训练营里,再也无法参加任何战斗,像个废物一样生活在浮冰之城,那你就继续!”韩祁扔下穆惟的手,声音严厉。
穆惟憋着劲再向安德烈:“来!”
安德烈连连后退,摆手:“你们俩吵架,别波及我行吗?”
韩祁简直被穆惟气得七窍生烟:“穆惟,顶撞教官,无视纪律,禁闭!”
穆惟冷笑,转身就走,重重甩上门离开了训练场,留下一整个训练场的人的沉默尴尬面面相觑。
“训练继续!”直到韩祁冷厉的声音响起,才搅动僵沉的空气,让其他人重新动作起来。
穆惟的禁闭关了三天。之所以能在第四天被拎出来,还是因为要进行周六的神经试验。而在周日,所有人都休息恢复被前一天的试验折腾得快散架的身体的时候,穆惟还得苦逼的窝在寝室补上之前缺了的生物机甲学科知识课程。
当韩祁来到穆惟寝室门口的时候,最先看到的就是正亲昵的腻在穆惟旁边当连体婴,顺便用自己的笔记给穆惟补上之前三天课程的知识点的乔瑜。第二眼才从乔瑜没遮挡住得缝隙里见到奋笔疾书埋头苦读的穆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