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战斗并没有让穆惟和韩祁显出多少疲惫。倒是明明睡了一夜，做了一夜美梦的商队众人，看起来个个无精打采，一副亏损严重的样子。阿依几次看着穆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咬住嘴唇，什么都没说。

    “昨天真是谢谢两位了。”巴南看着自己的商队收拾东西，货物都放在了骆驼背上，戴着晨曦的光，围上厚重的围巾，准备出发。不过出发之前，他得先向穆惟与韩祁道谢。

    “没什么。”穆惟懒洋洋的靠在一根石柱上，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她不太想浪费精力跟巴南寒暄。

    “唉，这沙漠里实在太危险了。”一向有眼色的巴南却像是没注意穆惟敷衍的表情似的，继续舔着脸说话，“那帮匪徒真是可怕，要不是昨晚有两位在，只怕我们一个都活不成。”

    “要是没我们你们也未必出事。”穆惟听了两句就明白巴南的意思了，却不肯接他的话茬，“你们商队来来去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不是都平安无事么？骆驼带的东西有限，大概那些劫匪也看不上这点东西。你们自己本来就可以自保的。倒是因为有了我们，开着一辆悬浮车，所以才把人给招来的。”

    “哪有……”巴南还想说，被穆惟截断了。

    “放心，后头我们走了，你们就没事了。这么说的话，其实还是我们连累你们了。实在对不住啦！”穆惟笑嘻嘻的，三言两语堵了巴南，“趁着天早，还凉快，你们赶紧上路吧。”

    巴南明白说不动穆惟，只能放弃：“那我们走了，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穆惟挥了挥手，当做道别。

    商队缓行，在石林之中，渐渐被遮挡住，偶尔能看见半只骆驼，或者一个人形。

    穆惟转身，就看见韩祁立在她身后，沉默的望着前方。穆惟顺着韩祁的目光看过去，正巧瞧见阿依的红裙艳艳，最是鲜明。穆惟不禁撇嘴，心里不太舒服：“怎么，还惦记着人呢？觉得可惜？醒醒哈，这里是虚拟战场，不是真的！”

    韩祁莫名其妙的瞅了穆惟一眼，不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真不舍得你之前怎么那么晾着人呢？人可都脱光了找你的！”穆惟恼了，可惜不等后面的话说出来，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脑袋，扭着去看韩祁前方的石柱。

    石柱上，有着蝎人和螳螂人攻击留下的痕迹。蝎尾的刺针与螳螂的刀锋，在上面划出深刻的裂纹。

    “现实里，目前出现的变异人，都是爬行或者两栖。”韩祁只用一句话就惹起了穆惟的注意。

    穆惟敏锐的察觉到韩祁未尽的意思：“昨晚攻击我们的，除了鳄鱼是爬行动物，螳螂和蝎子都是节肢动物，那个鸟人直接就是禽类！”这是为什么？如果是为了真是，那么虚拟战场里出现的变异人就应该与现实里出现的变异人一致。可是断岩并没有这么做，他设置在虚拟战场里面的变异人种类明显比现实的多。这是故意设置的难度，还是他觉得变异人可能会有这样的发展方向？只要涉及磐石先生断岩，穆惟总是觉得想再多也不算多。

    “事实上，在进行生物机甲驾驶员遴选测试时，虚拟出来的变异人还有哺乳类。”韩祁补充了穆惟缺失的记忆。

    “生物机甲驾驶员遴选测试是谁主持的？”穆惟问，“也是断教官？”

    韩祁摇头：“不知道。不过，作为生物机甲训练营的总教官，断中将同时负责遴选也不奇怪。”一直以来他们都灯下黑了，这件事情居然谁都没有注意，竟然到现在才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