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期越来越近,将军府上都开始忙碌了起来,来往的下人们都面带喜色,似乎早已经忘记了那个被关在柴房的阮明玉。
即便是白天柴房里也阴暗的可怕,阮明玉抱着腿缩在了一角,这几天被关拆房的日子几乎快把她逼疯了,每日只给一顿的饭一碗的水,炎热的夏日长期没有沐浴洗澡的她,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汗馊味。
柴房的门吱嘎一声打了开来,许久不见阳光的阮明玉抬手遮住了眼睛眯着眼,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站在她身前的是文姜。
文姜蹲下了身,丝毫在意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酸臭味。“阮姨娘,考虑清楚了吗?”
阮明玉目光闪烁,“妾身不明白二小姐在说什么。”
文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站起了身,“我相信你也明白,你到如今未死不过是我拖着父亲给你留下一条活路。”
文姜嘴角微翘,从衣袖中取出平安符,扔在了地上。“希望阮姨娘能够早日考虑清楚了,我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到时候你会如何我就管不着了。”
阮明玉看见被扔下的平安符瞳孔微缩,顿时浑身一颤,依旧死死的咬着唇一言不发。
文姜见状也不逼迫,转身便打算离开拆房,阮明玉突然开口,“即便我说了,也是死。”
转过身,文姜深深地看着她,幽幽道:“我记得阮姨娘的娘家中还有一幼子,是你的亲弟弟?”
阮明玉闻此言猛地抬起了头,声音嘶哑。
“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冲我来!别碰我弟弟!”
“你弟弟的生死可与我无关,杀了他对我也并无好处。可是若是换做那个害你的人呢?若是她以为你的家人知道了什么,那可就难保你弟弟会不会发生什么了。”
“我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阮明玉低下了头,微微抽泣,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此事要从半年前说起……”
文姜使了眼色让绿衣关了柴房的门,去门外守着。
半年前,将军府。
阮明玉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扶着侍女的手逛着花园,初为母亲的女子,面色圆润目光透着的都是一个做母亲才有的慈爱。
一个年纪轻轻的侍女,穿过了长廊,走到她面前,行了礼。“阮姨娘,阮夫人求见。”
“我娘来了?快请快请!”阮明玉眸光流转,露出了个明媚的笑容,“扶我回屋。”
那时的阮姨娘颇受宠爱,吃穿用度几乎与侧室差不多,阮夫人不动神色地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心中惊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阮明玉拉过阮夫人,娇嗔道:“娘,已经许久未来看望女儿了,家里可还好?弟弟在学堂可还适应?”
阮夫人笑着点头,“都好都好!只是赶上农忙,家里的佃户们忙着收成,账目繁多这才抽不开身。”
阮夫人又看了眼她圆滚滚的肚子,犹豫片刻才道:“这是快要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