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姜离开柴房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柴房里不通风，文姜已经热出了一身的汗，背后的里衣已经湿透黏黏地贴在后背。

    绿衣亦步亦趋地跟着，忍不住好奇的问：“二小姐要帮阮姨娘吗？”

    文姜抬起手就给了她一个栗子。

    她停下了脚步，“我何时说过要帮她了？”阮姨娘她自然是知道她自己死罪难逃，那件一年前的后宅阴私势必还是会烂在肚子里。

    绿衣嘟着嘴，摸摸自己被敲红的额头，“那今日小姐还来看阮姨娘。”

    文姜的面色冷了下来，眉目肃然，“绿衣，人的好奇心不要太多，知道的少远比知道的多要活得长久。”

    “这个将军府看似平静，实则像一个大蒸笼。我们的价值如包子一样被一点点蒸发后，等到再了没价值就会被端上桌，一口吃掉。以后什么都别问，懂了吗？”

    绿衣微微怔神，垂下了头，“绿衣明白了。”

    一件火红色的嫁衣悬挂在衣架上，红色牡丹提花纹的织锦缎，上面用金丝绣上了一对金色凤凰，金色的凤凰从前面肩下位置直到铺满了后背，两只金凤交颈相缠，金色的凤尾又从后面的衣摆展开到了前面的腰间，系上衣带刚好缠绕为一圈，只是身后的凤凰还未绣上眼睛。

    文姜沐浴完就开始绣嫁衣最后凤凰的眼睛，婚期提的太早，嫁衣上的刺绣都是由五名绣娘完成的，她只要在金凤上绣上那两对眼睛，也算自己绣的嫁衣。

    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文姜就绣好了嫁衣，绿衣在一边看着嫁衣满眼的惊艳。

    “小姐！这件嫁衣！这件嫁衣好漂亮啊！”

    文姜笑着说：“是挺漂亮的。”

    “奴婢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嫁衣。”绿衣的手摸上嫁衣，从凤头摸到凤身。“今天也算跟着小姐，提前沾沾喜气了。”

    “就是不知道，我以后有没有机会也穿上嫁衣……”绿衣的声音渐渐低落。

    文姜抬头望着她，绿衣的眼中充满着期盼，那身火红的嫁衣映着她的脸颊，分外明媚。

    “怎么会没机会，我的贴身丫鬟还怕嫁不出去吗？”

    这明明就像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绿衣却渐渐红了眼，她作为陪嫁丫鬟，实际上就是日后未来姑爷的姨娘，主子争宠的另一种手段，妾室过门是穿不上大红的嫁衣也拜不了高堂。

    文姜起身把绿衣揽在了怀里，“哭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在吗？日后若是卫夷敢把你收房，我就去了他的子孙根！”

    另一边的某人突然感觉背后阵阵凉意，疑惑着这几天都是怎么了……

    绿衣靠在文姜身上终于破涕为笑，“小姐，有哪家名门闺秀有这么野蛮的，说这种话也不知羞。”

    “小姐，这嫁衣这么漂亮，不如你先试试？”绿衣的双眼晶亮的看着文姜，眼中似乎装着许多的小星星一般的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