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一间茶楼坐了下来,缕缕青烟伴着茶香轻轻萦绕在鼻尖。他淡淡的看着对面的她,正低着头看茶杯,眉宇平缓,神色从容轻缓,若有所思的样子。
“瘦了些”,他先打破这僵局。
她淡笑,回他一句,“不过是胶原蛋白流失了”。
“在这里工作很辛苦?”
她摇摇头,“不苦”!
……
相隔五年,二人之间已隔着层叠的沟壑。沉默,成为二人之间仅存的默契。
茶有些温凉了,她拿起茶壶为他添水。
他看着她的动作对她说,“秦肯已经死了。”
她手下一顿,目光通透的看着他。
“多久的事?”
“两月前。”
她目光深深,黝黑明亮,他忽然有些不安心。
“他心力衰竭,已经由尽灯枯了。”
“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珠子都凑齐了吧。”
“何夕”,他有些微恼,“这是他自己的命数,无人能左右,而我对你的承诺已经兑现”。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何夕…”,他蹙眉,面露愠色。
何夕努力平复着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疼痛和不忍,她垂眸看向窗外,“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可怜人。”
“可我也不是十恶不赦的恶人。”
“也是,想要他身体里那颗珠子的人多的是,若不是你守着他,他的命运或许会更糟糕。”
秦勉没有说话,他守着那样的秦肯,守着他那弱不禁风的身躯,他不敢走也不敢离开,他怕他一走,就有人加害他,夺走那颗珠子,届时,他便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所以,他一守就是五年,守着他的躯壳,送了他最后一程。
“跟我回美国。”他对何夕说。
“你明知不可能。”何夕摇摇头。
“为什么?就因为你那不可能执念。”
“秦勉,你何尝不是胸怀执念的人?。”
他们对视着,他留恋她眼中纯澈的星光,可在那里面唯独看不到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