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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小说网 > 蛇行诡道 > 第八章 痴男怨女

第八章 痴男怨女(第1页)

    开始与结束都是同一个天上的月亮,心境异迥,对立着“感时花溅泪”与“得意马蹄急”。黎明染着墨,静悄悄的一场黑色留白,像只突兀的玉盘,晨起奋发也须得小心翼翼,踏着苍如白霜的光,像只鬼祟的贼。仍隔着一个转角,便觉得她身在那里了。白慧梅依着门,双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脚尖,怎知他摇身变化出来。信他心有灵犀的善意谎言,也应该想得到他巧妙的心思与精巧的安排,他知她每周末都要去姑妈家,特意来制造巧合。他最近咳得厉害,昨晚听他电话有咳破气管的难受,她心气又心疼。月上西楼是一幅泼墨的残缺,光白体凉的嫦娥,冷清孤寂惯了,只冷眼俯视,终要输给夜夜笙歌的痴男怨女。白慧梅挽着兰子君穿过黑油油的一片坛,避过人群,路转到一条敞亮的远路,被躲在垃圾筒后的流浪乞丐惊吓到魂飞,兰子君扔下一枚的硬币,“丁啷啷”的唱欢歌,那流浪乞丐披散着头发欢快的从垃圾桶后面钻出来,给他们唱祝词,“先生太太百年好合!”“先生太太百年好合!”

    教室里剩下的人不多,他和她,另外还有几个闲人。她是勤奋明智的密涅瓦,爱情不是开怀畅饮的啤酒,她更愿意幽静处惬意的饮咖啡。她只埋头看她的书,不便与他搭话,他与她和脾气,在身后用目光浏览她。碰巧近几天他咳的厉害,知道她肯定会在意心疼,心里想着不要咳出声,却不自觉的咳个没完。隔着不远,她听了在心里道:他怎么病的这样厉害?那“咳――咽――”“咳――咽――”拉着长尾巴,一声声扣在她心里。第二天早课,他的桌子上就多了一盒止咳平喘口服液。他打开一瓶,尝着像牛油。

    白慧梅认清兰子君的痴怪,痴怪起来没边没际。

    兰子君与白慧梅一起上街,她一件百合白绒服连身穿,左手弯成一个九十度,刚好勾住一只黑漆皮包,右手紧挎着他的臂,如丢掉钥匙的定身锁,用她的话说那是虎皮膏药。他携着她,觉得她像一只赖皮的白鸟儿,一个甜蜜的累赘。子君心知肚明,不比以往成败论才华正邪,花钱是衡量成功男子的标准。女人对于购物的欲望,好比猫对老鼠的期盼,还不忘贪婪的在鱼身上揩油。慧梅是个平淡的精神主义者,把空想当做理想,一脸的天真泄露了她的浮夸成熟。她还没有钻进世俗的陷阱,没要求有追求,仿佛于万万千中寻人,也有她的标准观念,一见钟情的事情,除过兰子君,她是不承认的。挑挑拣拣,始终不拍板买下,子君觉得她是海边穿纱笼裙的拾贝女孩,更美更大的永远在前方。子君一只手伸进口袋里,两个指头在钱包上巧花鼓,钱是给人安全感的东西。恋爱中的男人用钱表露真心,女人则用相貌投桃报李。女为悦己者容,那是俗话,那是俗女。慧梅这个时候是不粉妆的,一张脸,素颜生。她是子君眼中的貂蝉西施,对自己有信心,不会画个黑眼圈去媲美国宝。她是不俗的,又是冷静的,谨记姑妈的切身实践出来的真理,“聪明人都是没结婚的人”,爱情还没有到老鼠吃盐变蝙蝠的地步,同样适用。爱情外,男人是理智冷静的卧龙凤雏;爱情中,女人是至亲可杀的武则天。长短寸尺,优势互补。慧梅道:“我不买东西,我们回去吧。”子君的满腔热情被一只尖针放了气,被置在无用武之地的境况,仿佛怀才不遇的屈子。子君嬉笑道:“我买定情礼物给你。”慧梅道:“情不要再定了,只等定终身了。我不要。”说罢她诡秘的笑。子君心想,女人不能说随便,就像男人不能说不行。他看见一爿围巾店,一边径直走进去一边幽幽道:“你不要我买给你,我就跳汨罗江,你去和粽子定终身吧。”就一个转身的时间,子君便缠着一条白嵌红绒线褶子围巾出来。子君一只手反在背后,一只手托着那围巾,作西式派对上的绅士侍应等待女士的垂青。慧梅接过围巾,尖声尖气道:“平身吧,小兰子。”变身刻薄的叶赫那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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