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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小说网 > 蛇行诡道 > 第八章 痴男怨女

第八章 痴男怨女(第2页)


    回学校要下坡,晴天正好,白云戏山尖,三流大学便隐在那山脚下,站在坡顶远望成一幅油彩画。子君犯了“艺术疯”,他突然驻下来眺望不走,成了塑形不动的大卫。慧梅像拉车的马,车陡然加重了分量,猛的被晃了一个趔趄。慧梅问他怎么了,他抬手指道:“你看山尖那美不美?”手中若执鞭,便是横扫欧洲的亚历山大。慧梅全不顾他的痴,只当他抽羊角风,生搬硬抗的拉着走。他仍旧嘴里痴痴道:“可惜了没有相机,这必定是神来之笔。”慧梅心里无奈道:你怎么这样啊?下去破,有一个转角,传着咿呀的胡乐,沁上时间透过空间,扬扬长长的催人泪,像骇浪的惊涛海,瞬时转到风平的西湖月,那颗心直往下沉,落地生根。慧梅嘀咕道:“那两个乞丐又来,乞钱也要把自己打扮得这般可怜,总是这风格的曲调,听得叫人伤心,真晦气。”又拽一下子君的胳膊,像拉卷帘的绳子,对子君道:“都是红红火火才有得赚,喜气生财。”大事主男人,小事主女人,上帝造人时确定的主心骨断然明了,不怪说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即使这般小事要女人做评判,仍旧须征求男人的意见。子君不回答,慧梅转脸去看他,他竟然眼里含着泪。慧梅赶紧掏出纸巾给他拭泪,心中明了,他的疯病又犯了,这次是音乐科的“艺术疯”。慧梅怜爱他道:“你怎么这样啊?”那么多人从乞丐身边走过,全然漠视着走过去,即便是中国大学生,仍旧未开化出枪打出头鸟的懦民主义心理,哪怕是行善积德。子君和那两个乞丐还有一段距离,站在原地停住看,可惜没带相机,愤世嫉俗的摄影题目脑海里打了转圈便出来了,鲜明的讽刺――匆匆的脚步与乞求的眼神。他们继续往前走,慧梅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仍旧要搏一搏,扯着子君跑起来,他还是在那对乞丐夫妇身边停了下来,那男乞丐花白着头发病恹恹鞠身坐着,半磕着眼睛似醉似醒,一只胡琴坐在膝盖上,执弓子的手断了一根指头,若不是携着女眷,颇似九指的七公神丐。女乞丐鬓角斑白,褶子叠着褶子,戴着一副墨镜,必定是瞎了的。她嘴里碎碎念她与那拉琴丈夫的可怜话:“可怜这聋子老头,可怜我瞎眼老太。”子君对慧梅道:“看,一对聋哑夫妇,怪可怜的。”他掏出打赏的钱,那女乞丐俯身长长的磕一个头下去。子君被那胡琴乐绊住了脚,蹲在那里听得又发了痴,赢得路人甲乙丙丁侧目嘲笑的荣誉。慧梅拉他不走,大街上人来人往又不好向他发作,甘心又不甘心的忍着,赢一个“未来贤内助”的褒奖。

    别了那可怜的乞丐夫妇,慧梅的光火像只拉上弦的箭,不得不发却欲发还留,那箭头对着自己――她是理亏的。他的善良没有理由受到谴责,反倒自己可能被看成不明事理胡搅蛮缠的泼妇。形象对于女人的作用,就像鞋跟之余高跟鞋,掉了跟立刻矮上一截。硬生生憋出一句恨中有爱的口头禅:“你怎么这样啊?”子君玩笑般回道:“美国谚语说‘上帝是化妆后检验人善恶的乞丐’,我过了关,死后可以上天堂了。”慧梅一扭头,还以同样的口气道:“哎哟喂,上帝只有一个,你可是施舍过的乞丐能组团成队了。经受上帝那么多次的检验,你是虔诚的基督徒。”子君立马道:“可不敢这么说,我是要做共产党的。”慧梅拉着脸不理他,子君向她赔礼解释道:“我是捡了便宜的。那乞丐婆遇施磕头,我受足了三跪九叩,我是捡了便宜的。”慧梅本已无心怪罪他,顺坡给他一个台阶下道:“好啊,你别有用心。”说罢,“噗哧”笑出声来。

    拉美人说,让男人有欲望的女人是成功的女人。这是最原始的本能语言。刀叉与竹筷的碰撞,进了中国的家门,便需要添上内涵的幌子,似乎中国夫妻的相敬如宾就要比西方夫妻的激情四射尊贵许多。不过是一个噱头,仍旧免不了去切身践行弗洛伊德。教授须要亲口言教大学生爱情的要素,责任、理想、性爱,厍谋儿们按部就班的走,总有接触成人思想的时候,不免面红羞涩,老旧思想的人有天生的抵触情绪,像资本主义丑恶渗透进社会主义的理想国。玫瑰说美国的孩子凭借荷尔蒙身体力行,完全爱好作崇,都是实干家。冷苏黎们这方面倒是爱好使然,好比吸铁石一般,只捡人性本能断章取义,一脸无辜的玩世纨绔好像刚从梦中醒来,只刮到那最后的话。像同一个物种的不同品种,总要分层划片儿,聚族而居。白慧梅算得上是半个成功的女人,兰子君只愿意去吻她,尝起来和牛油的味道一样,他更想与她之间有一个柏拉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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