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灏看着她的模样点点头。
听一曲就听一曲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谁知这一曲过去又是小半个时辰,赵元灏看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色终是直起了身,柳氏连忙端了新的茶水奉上去。
“爷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喝着特别清新。”
赵元灏微微顿了一下接过茶杯,柳氏轻轻咳了一声,状似不经意的说起早上的事情。
“虽说侧夫人有不对的地方,那到底是实际上的姐姐,夫人让人就那么赏了她四五个大巴掌,听说嘴角都打出了血,爷您看,夫人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没想到夫人看着柔弱倒是个下得去手的,都是爷的女人,再怎么忍不住也应该先问问爷的意思,您说是不是?”
咚的一声脆响,柳姨娘吓了一大跳,抬首急忙看向王爷。
赵元灏甩了甩手里溅出的茶水,嘴角露出丝冷意,阴阴问道:
“你是觉得夫人这样处置过了?”
柳姨娘有些慌乱的站起身,结结巴巴回道:
“那个,妾身就是觉得,觉得,这事夫人应该先问问爷才是。”
赵元灏的眉梢高高扬起又放下,脸色阴冷的注视着她:
“爷还以为你是个明白的,如今看来也是蠢不可及。”
柳姨娘一张脸煞白一片,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不是,爷,不是这样的,妾身,妾身...”
“行了。”
赵元灏径直摆手打断了她的话。
“夫人贵为王府主母,主理后院,惩罚个侧夫人还要问问爷的意思?你是觉得平北王府的王妃就是个摆设?还是你压根就没将王妃放在眼里?柳氏,过了的不是王妃,是你,你乱了规矩了。”
赵元灏说完哐的一下踢了面前的炕桌,径自下了炕,转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柳氏禁足一月,罚抄女戒三百遍。”
柳姨娘浑身颤抖委顿到了地上,旁边的丫鬟一动不敢动,只等赵元灏出了院子,这才慌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姨娘您没事吧?”
正院里,赵元灏再进来,烟雨已经用完了晚膳,正和钟嬷嬷细细说着闲话。
“阿娘的意思,让我歇息两日就将府里的事情揭过去,我跟她老人家说了,这样不合适,我刚进府还不熟悉,就这样贸然接手那不是好事,指不定得将好事办砸了,这事可急不得。阿娘说那就先在一旁跟着学学,什么时候学的差不多了,再接手也不迟,总归府里凡是都有成例。”
钟嬷嬷笑着点点头。
“夫人福气好,一进府就得了老祖宗的青眼,这管家虽说不着急,到底将来也是王妃的事情,早早晚晚也得落到咱们头上,先学一学也好。”
烟雨笑着嗯了一声,又想起今日老太妃说起的那位表小姐:
“听说病了好一阵子了,王爷成亲也没出来,说是怕过了病气。”
钟嬷嬷忍不住撇了撇嘴:
“从前都以为王妃的位子是她的,她大约也是这么认为的,谁知到头来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这病,嗯,是得病一病,省的出来招人笑话。”
“嬷嬷真是...”
烟雨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正说话间,赵元灏进来了,丫头婆子立刻屈膝行礼,烟雨也从榻上站起了身,赵元灏摆了摆手示意下人们退下去,这才来到烟雨跟前笑着低头看着她:
“爷没回来吃,生气了?”
烟雨淡定地抬起小脸笑道:
“爷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在哪儿吃不是吃,这府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可都是爷的地盘,我哪管得了那些的。”
还说没生气,这话说的明显在赌气。
“爷也是一时心软,打从定下你之后,这也有一两个月爷没去她那儿了,一时说话就把吃饭的事给忘了,哎,都是爷的错,以后不会了。”
烟雨心里忍不住冷哼。
他这是在和她解释,就因为他一时心软她就得陪着饿着,没有这样的理啊!
她微微仰起头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元灏。
“嗯,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总归爷是这府里最大的主子,爷想怎么样,爷想去哪儿在哪吃饭,甚至在哪睡觉都是爷的自由,爷不用跟我解释,跟我解释有什么用,压根也没有这个必要啊!”
赵元灏面色慢慢冷了下来,看着烟雨嘴角微不可查的嘲讽,心底泛起股怒气来:
“寒烟雨,爷是这府里的王,后院那几个姨娘也是爷的女人,甚至比你进府还早,爷想去看看她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