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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就要进了腊月,翻转过去就是新的一年,越是到年底越是最忙的时候,赵元灏这些日子几乎是早出晚归,偶尔回来的实在太晚,怕打扰烟雨休息,干脆就在前院书房歇着了。就为这钟嬷嬷斟酌了再斟酌还是在烟雨跟前开了口。
“爷这样辛苦也不是办法,要不然就让橘黄去前院书房伺候着吧!”
她这几个丫鬟里面就数橘黄的模样最是出挑,性情也最为温顺得体。
烟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绣着面前的插屏,心思因为钟嬷嬷的一句话不知飘到了哪里。
嫁进王府也有些时候了,从最初的不适应到现在的坦然,好像真是应了那句话,习惯成自然。
当大家都以为理所当然的时候,你再觉得不合适才是真的不合适。
赵元灏找来的这位钟嬷嬷看来真是找对人了,苦口婆心潜移默化之下她好像慢慢也能接受了现实,那就是赵元灏可以有一个王妃,但绝不会只有她一个女人。
钟嬷嬷站在旁边微微低着头看着烟雨,心下暗暗叹气起来。
这位小王妃什么都好,就是这心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心里那道结,眼下还好,就怕长此以往下去,最后受罪受委屈的还是她自己。
“嬷嬷看着安排吧,只要橘黄愿意就行。”
烟雨回过神来慢慢地说道。
一旁站在窗边正在给那一大束蔷薇浇水的茶绿手中的小水壶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
烟雨抬起头望过去正看见她慌乱地低下身子收拾,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橘黄和茶绿都是当初王府派给她的丫头,虽说根基底细都在王府,到底跟着她一路走过来了,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也知道人各有志。每个人最终选择的路都不会相同,至少她还不想当别人路上的绊脚石。
钟嬷嬷皱着眉头走过去训斥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幸好是个水壶,要是个热的茶壶岂不是要伤着自己了。”
茶绿低着头连连抱歉,整理好了急匆匆出了屋子。
钟嬷嬷回过神来有些尴尬的看向烟雨:
“都是老奴的不是,没有管教好这丫头,回头这规矩还得重新学起来。”
烟雨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茶绿抱着水壶一路冲到了后罩房丫鬟们住的地方,她和橘黄两个如今是世安苑里一等的大丫鬟,都是各自有一间单独的屋子住着,这会儿上同院里的婆子丫鬟们都是当值的当值,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一个人影,茶绿扫了周围两眼,干脆一股脑冲进屋子,一头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橘黄,为什么不是她...
浇花浇到一半人就跑了,剩下的活计却不能停下来,烟雨干脆摆手制止了钟嬷嬷再叫人进来,自己提了干净的花壶过去,亲自浇了起来。
看着眼前红艳艳还在怒放的蔷薇,细查下来已经有几枝露出了衰败的迹象,都道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那些个喜新厌旧的桥段可不止是说来听听的。这男人说白了都是同一种的生物,偶尔出来的那几个不一样的,也不过是世间的凤毛麟角,想要碰上也得需要运气,不过她的运气向来是不怎么样的。
茶绿哭到一半橘黄就回来了,许是听到她屋子里的声音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这是怎的了,谁惹着你了?”
她不说还好,茶绿听见是她忽地一下从床上起了身。
“还能有谁,就是你。”
说着话那眼中的愤恨之情尽显。
橘黄被她这样子唬了一跳,皱着眉头走过问道:
“这话是怎么说的,我什么时候惹着你了,刚刚在王妃那咱们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茶绿想起钟嬷嬷跟王妃说的那些话,悲从中来眼泪又是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你别跟我说你还不知道王妃要让你去前院书房伺候爷的事情,那就太虚伪了。”
橘黄眨了两下眼睛顿时明白过来,敢情她这是吃醋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