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犯错,妾无权打!”在苏倾城搂着玉娆得意共饮时,阿锦冷淡淡地响起一句话。
震惊!满堂的寂静!
没有人会想到看似柔顺的阿锦,竟然一言点破,扳回局面。
死寂寂地安静,玉娆面色一沉,咬着唇,不得不跪到地上。
再怎样?阿锦是帝赐的太子妃!
苏倾城恨恨地瞪着她,果真没有看错,面前的女人深藏不露,一直在陪自己演戏。
“那本太子可有权打?”
清雪站起身,走至阿锦身边,替她求情道:“太子,算了,太子妃也不是故意来迟的!”
又对边上的诺莺道:“诺莺妹妹,你说那?”
“是啊!”诺莺被清雪点名,托着后腰走到中间对苏倾城道。
要斗,何必急在一时!
苏倾城怎咽下一口气,特别是对上阿锦那双淡淡如水的眸子。
“来诺莺妹妹先坐下吧!别摔了!”慕容玲儿笑着戏语道,“摔了可不好!”
“诺莺,坐下!”苏倾城皱眉对着诺莺的凸起的小腹,面容怒气稍缓。
话音刚落,诺莺回座时,脚底一滑,整个人如山倒向地,“嘭”地摔地,一股血腥味突然席卷满屋。
“我的孩子!”众人惊讶时,诺莺见着流到脚底的血,慌乱地叫道。“我的孩子!”
她小心翼翼护着四个月的孩子竟就这么没了。
在脚边,一颗璀璨的珠子特是耀眼,苏倾城见到,清雪见到,阿锦也低头瞧见。
南海明珠,记得昨日,清雪硬是送给她时,说了一句话:“这是南海明珠,北朝可只有一串!”
没了,诺莺的孩子没了!她悲痛地哭泣着,哭喊着“孩子,孩子!”
悲戚地哭声直接地拽入心底。
“这珠子是谁的?”苏倾城玩耍着手中的明珠,冷声问道。
“这不是清雪的吗?”慕容玲儿不关事己地说道,这摔得真妙,不需她自己动手!
清雪知道她们会怀疑自己,只是她找早了替身羔羊,“妾身把南海明珠给了太子妃?”
苏倾城本身怨恨阿锦,他正愁着别碴好找,咬牙捏碎明珠,白色的粉末从手底滑出飘得不见踪影。
他并没有多想清雪的话,慕容铃儿和玉娆猜到此事可能与阿锦无关,但喜欢看到别人受罪,特别是太子妃。
阿锦没有多说,由于双膝被碎片插入,加上脚瘸,虚弱地靠在边上的墙。
她很累,嫁入太子府十日不到,便觉得身心疲惫。
“不是我做的!”她淡淡地出声。
苏倾城媚笑,如玉的手指拂过自己的青丝,“太子妃,我的好太子妃,你想本太子怎么惩罚你?”
“来人,请太子妃跪到外面的雪地上去!”苏倾城的声音极媚,如珠子般滚动可有带着酥麻的甜腻。
阿锦被人拉到雪地上,她站着没有跪下,仆人丝毫没有客气便将狠踢她的双膝。
“扑通”声,她跪倒在地,连着脸都被深埋雪下。
不管是苏倾城的三位侧妃,还是阿锦身边的茹嬷嬷和思贞,没有人出来为她说话,或是冷笑着,或是一脸的冷漠。
“太子,诺莺妹妹没了孩子,就罚她这样跪着吗?”清雪用丝巾抹着眼眶的同时,泣声道。“太对不住诺莺妹妹了!”
“哦!太子妃,你说怎样好?”苏倾城对着地上低头的阿锦道。
阿锦抬头,淡淡的双眸没有恨意,没有怒气,她平淡地说:“你杀了我的孩子,我杀你的,平了!”
“哼,你孩子的贱命比得上我的吗?”
就这么跪着是太简单了,比起那晚扔掉她的孩子差多了。苏倾城心中想道,他的视线落在阿锦血红的双膝处,那里是被碎片扎的。
如果,满地都是碎片,那跪下去的滋味如何?
一想起阿锦痛苦的面色,满眶的泪迹,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想看!
他非要她求饶,哭泣不可!
他笑着走过去,蹲身轻柔地扶起阿锦。
所有人惊讶,不知苏倾城要做什么,若是放过阿锦,谁心里那口气都缓不过来。
太子妃的人选本应该在她们四人之间选,不仅跑出个杨落雁,最后是被一个低贱的婢女给占了。
“太子妃,咱们不跪雪地,太冷了!”阿锦呆住,她不解,可是心里起了暖意。
他拉着阿锦走过雪地,慢慢地拉着阿锦走到湖边的水榭上。
水榭地上,无雪!
有的是一块一块瓷瓶的碎片,那是苏倾城刚吩咐下人找来的!
“跪吧!”苏倾城笑着松开阿锦的手,在她后面用力地一推,她整个人便倾倒地上。
来不及避开,她的双手连同双膝飞快地触到碎片,碎片又快又狠地扎进肉里。
一阵疼痛,一阵血腥,让阿锦痛吟一声。
她想站起身,苏倾城等着她慢慢地站起身,不缓不慢地又推她一把。
手上,膝上的碎片还未拔出,这一扑,扎着的更往深处去。
她的手,她的双膝,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
好痛!她心底呐喊道,可惜眼泪终究只在眶里打滚也没有落下!
跟着来看戏的慕容玲儿几个,震惊地盯着碎片之上的血红。
她们知晓苏倾城并非善类,可未见他如此地折磨一个人,况且是女子!
“没哭!”苏倾城注视着她的双眸,在看到眶里似乎有晶莹的珠子,心里一阵狂喜,可是瞧到珠子干了,那双眸子还是淡淡地看着自己!
难道,这个女人真的不会哭吗?连向他求饶都没有!
苏倾城不信,没有见到她的泪,他有多难受!
“扒了她的衣服!”惑心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冷清清,苏倾城凝着眉头,女子都在乎自己的清白,他不信她不在乎!
“你敢!”侍女上前时,阿锦忍痛说了一句,因痛楚,豆大的汗珠滚落到地上,手中的碎片就像一把把利剑钻着进肉里,它们嚣张地刺着!
“我,太子妃,是帝所赐!”一句话,清淡地让侍女不敢动手!
这句话,连着苏倾城都得考虑三分。
就算是阿锦害死诺莺的孩子,要处死也得知会帝!
不过,若是别的女子,苏倾城可忍,这个女人他一刻都忍不下去!
她是苏承逸的宠妾,是讳昭帝的女人,是拆散他与雁儿姻缘的罪人。
“哼,这是太子府,要告状吗?今晚就带你去告枕头妆!”他厌恶地冷嘲道。
“扒光了!”苏倾城继续说道。
侍女伸手去,不敢不从!
阿锦闭着眼,女子的清白其实对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南朝女子一向不重视贞洁,特别是帝王家。
南朝女子为帝,可纳帝妾,就拿当政的德隆女帝,她后宫男宠绝对不输讳昭帝!
阿锦贵为储君,早在她十三岁那年,德隆帝便将男子赐于她,只是她自身不喜,驳了帝意!
可是她伤心的不是贞洁被毁,是苏倾城处处针对她。
在她心里,持半块鸳鸯玉佩的人便是她的夫君,苏倾城戴着的那块玉佩正是她寻的!
水榭上围满了很多人,她可以感觉到女人的冷笑,男人赤裸裸的猥琐。
脱去她的外衫,冷风直扑来,要剥去她的内衫时,她有些怕了。
她不是德隆女帝,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
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德隆女帝的无情,冷漠!
在她害怕着,惶恐着,亭外走进一人!
“这么热闹!”慕容夜阑笑吟吟地走进来。“在做什么?”
“哥!”慕容玲儿见自己哥哥过来,撒娇道。
慕容夜阑朝她一笑,走近苏倾城,眼神故意落在地上跪在的阿锦,说道:“呀,倾城,这个女人怎么了?哎,别脱她衣服啊!”说着,他顺手捡起地上掉落的衣裳,笑道。
“这,美人那,是拿来疼的!我说倾城啊,怜香惜玉你都不会了!”
“来,小美人,我扶你起来!”慕容夜阑瞧着阿锦一双血手,看到她木楞的双目,心底起了说不出的感觉。